“颜……是该叫颜门主了吧。”
眼见着青衣侍女要凑过来，向易把长剑一横，剑尖点着侍女的胸口，露在外面的唇扯出个笑容：“前尘旧事，不值一提。”
青衣侍女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慢慢撕开自己的面皮，露出底下俊俏的面容。
向易仍旧执剑在前，很不耐烦的样子：“胸拿掉……说实话，我有点被你的扮相那啥到了。”
颜末：“……你个童子鸡是不是嫉妒！”
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是很诚实，默默掏出了两个布包。
左奈何到底是帝境的大能，月楼里的鬼族已经差不多被清理得七七八八的了，玄衣青年收回剑，他目前还不想暴露在神宗的眼皮下，虽然左奈何大概率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毕竟那女人还想做他的姐夫。
呵，做梦吧！
于是向易挥挥手，“你可以走了，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
足尖轻点，便向顾离飞掠而去。
颜末手里还捏着那两个布包，神色茫然，嘀咕道：“什么鬼？向长川怎么……”性格多变啊……他以前不这样的啊！
向易没把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放在心上，他看着顾离那副享受的嘴脸实在是不舒服，顺手就拿起桌上的酒杯来了一口。
白衣青年拿折扇遮住自己微扬的嘴角，歪了歪头，神色很是无辜：“那个我喝过了。”
向易的手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
眼角漫开一色绯红，仿佛千重桃花盛开眼底。他双臂撑着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离，戏谑道：“都是男人，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白衣青年半晌没说话，只是最后笑了声，酥酥麻麻地叫向易觉得耳朵有点痒。
故意的吧，这家伙！
“回头，看，下雨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嘴里虽然嘀嘀咕咕，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转身了。顾离老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等着别人去猜，向易一直觉得这货非常装逼。
又装又神秘。
玄衣青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信息完全不对等，他只能照做，然后迷迷糊糊地被推着走。
果然下雨了。
像是天幕一下子被劈开，倾斜的水沫纷纷而下，忽然一道白光——那是电光笔直地砸向地面。
月楼里的鬼族倒了一片，向易啧啧摇头，左奈何这个婆娘真是越来越疯了。
杀人如麻……话说，好像杀得也不是人。
唉，向易食指轻轻点着剑柄，想：鬼族貌似是不受保护的啊。
“哈～”
雨幕中传来笑声，声线压得很低，有一种故作姿态的魅惑，却奇怪地让人觉得宏大庄严，仿佛清晨古寺的钟声回荡。
那笑声仿佛利刃般破开向易的大脑，剧痛一下子肆虐起来，青年感觉痛得好像心脏都要停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忽然包裹了向易。
顾离一直注意着玄衣青年，见他身子一颤便立马抓住他的手臂支撑住向易。
烛光把向易的脸照的惨白，顾离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让他自己面对。
他有私心。
他要重新回到那个位子，哪怕……付出一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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