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什么啊?”
“鳗鱼饭吧,泰泰他们要过来蹭饭。"
“晚上吃什么啊?”
”乌冬面,记得买虾仁回来。"
“等下吃什么啊?”
“懒得做,你顺路打包点寿司回来吧。"
“一会儿回来我想吃夜宵,做点什么吧?”
“咖喱还有剩的,自己热。”
霖霖叹了口气,将聊天的页面往上翻了又翻,白色的对话框你来我往长长短短,除了报备行程案件交流,这些琐碎的“吃什么”竟占据了大半壁江山。认识将近二十年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侦探先生在做饭方面简直一安不通,出美的机会她是能推则推,怕自
小
己回家的时候只能捡到一只趴在外卖盒里营养不均奄奄一息的姜姜。但自从前几年正式从兰姐姐的手里接过他的专属厨师大任起,只
有“吃什么”成了默契不言的两人之间唯一需要一日多次问候的事项。
警视厅平常挺忙的,比不了她自己掌管研究室相对自由。遇上案子警官们集体蹲在办公室里扒拉盒饭也是常有的事,非单身贵族人士这时就可以拿出便当好好虐一波狗,偏偏姜姜特立独行,风雨无阻地往家里跑。有时候他也顾不上细嚼慢咽,把自己往桌子前一扔便狼吞虎咽起来,常常搞得满嘴都是饭渣,吃过饭扯一张餐巾纸随便擦擦就挥挥手"我出门啦”,不见了踪影。
“吃太急了对胃不好。”霖霖也说过
他,“吃几回便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说一声就给你送过去了。"姜姜却连个理由都不给,拖着长腔嚷嚷着“才不要”,下次照样跑回来。
有时候回来得早,正好能赶上霖霖料理食材的时候。姜姜自己不会做饭,却很喜欢扎在厨房里眼巴巴地瞅着灰原哀做饭,少不了要
被她当下手指使,倒也乐在其中。他喜欢看蛋清蛋黄从蛋壳中间的裂缝里流淌出来,躺在模具中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整张脸膨胀成黄白相间的心形,为避免过于完美还拿些芝麻粒当掩饰;他喜欢看水流顺着叶脉将微不可见的灰尘冲洗干净,在手起刀落之下利落地变成条状或是颗粒状,一股清香就从断面处泄露出来纠缠着他的嗅觉;他喜欢看安安静静躺在锅底的油在青蓝色火苗的舔舐下逐渐失去理智,终于在饭菜下锅的瞬间进溅出无色的花火,噼里啪啦奏响一曲夏日的乐章;他喜欢看霖霖纤长的手指握住木铲得心应手,想必在实验室里握住试管的模样也不过如此,细弱的手臂竟能将铁锅颠动得游刃有余,若说做饭是一场乐团演出,霖霖自是首屈一指的指挥。
他的大厨不光手艺精湛,做饭的模样也煞是好看,不知在哪家享饪学校接受的培训,一举一动都能让他目不转睛。
只可惜他的大厨被他日复一日的灵魂拷问“吃什么”磨得愈发没了耐心,天知道既要营养均衡又要短时间内不重样还得兼顾两人的口味和时节等等各种因素有多麻烦,饶是霖霖
干旦E平的的于内灾就亦式
也常有犯愁的时候。于是后来的聊天内容就变成了如下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