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

马嘉祺全程对我都很客气，啧，一点儿小孩样儿都没有，不好逗。

我拎了两条礼服到他面前，说：“你看，哪条合适？”

马嘉祺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我以为他有什么大见，正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他问了句：“有什么区别？”

？？？

区别大了好吗？！至少一条是云底暗纹一条是凤底织金啊！！！

我皮笑肉不笑道：“确实确实。”

小崽子，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

马嘉祺抿唇看了眼表。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十五次看表了。

我把衣服递给服务员，说：“你要有事，就先走吧，这儿不打紧。”

马嘉祺低眸摇了摇头，说：“没事。”

为什么我感觉你的“没事”很勉强呢？

“嗐，就这两套，你帮我挑一套叭？”

他瞥了一眼那两套衣服的价格，对服务员说：“就这两件吧，定制。”

我忙阻止他：“欸，算了，这不浪费钱吗？”

“不浪费。”

“嗯……也是，婚礼还可以穿。”

马嘉祺看了我一眼：“不会，婚礼你重新挑。”他顿了顿，“我只是看你都喜欢……”

我笑着摆摆手：“喜欢也不能浪费钱啊，那就云底这套吧？”

然后背过身去，不看他。

草，为什么他那么……温柔？

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人对我说过“我只是看你都喜欢”，没什么理由，只是因为见我欢喜。

眼眶莫名涌起一点热意。

我压下心头的怪异，嗤笑了一声，还好他喜欢的不是我，不然我直接给他吃干抹净了。

—

“喂，妈。”

“倦倦啊，礼服挑的怎么样啊？”

我沉思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礼服能挑成什么样。怎么，还能女款挑成男款，长裙挑成夏威夷草裙？

憋了半天，我开口道：“还行。”又补句，“马少爷亲自陪我挑的。”

“是吗？”云夫人在那头惊奇，“不是说马家大少忙得很，不管这些闲事的吗？”

我说：“大概他平时想看女装看不着，借我这儿过过眼瘾吧。”

云夫人：“……”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单纯，为了隔应云夫人罢了。

不过我也挺惊讶马嘉祺能来的，毕竟不来是本分，来了才是情分。偏偏我和他半点情分没有，倒在结婚前落了个恩爱的好名头。

云夫人又絮絮叨叨道：“哎呦，这说明他对你还是有点心的，你乘机好好表现表现，让他喜欢你点，以后啊，马家和云家的生意，才会好做……”

我打断她：“挑都挑完了，我也没表现的机会了，刚刚来的时候忘记化妆了，素面朝天眼睛还肿，您就祈祷人马少不是个肤浅的人吧。”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刚刚必然是精心打扮了出来的，毕竟是和未婚……啊不，未来的未婚夫第一次见面，我隔应云夫人归隔应云夫人，应有的尊重不能少。

更何况，以后还不知道要和他处多少年呢……

我成长那几年用的费用，早就在成年以后，一笔一笔地还清了——毕竟他们待我一般，花那点钱，还没法在京城二环买个厕所。

而四岁之前那点情谊，在他们要求我代替云醒嫁给马家的时候，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