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的晨光带着草木的清冽，漫过控制室的窗台时，小荷正趴在桌前打盹，发梢垂落在夜神月的手背上。他刚处理完最后的收尾工作——L已经带着剩余的藻类样本离开，夜神总一郎的人正在清理现场，那些白色的烟雾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像从未出现过的幻梦。
他抬手想替她拢好额前的碎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晨光里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尘埃，像落了层金粉，呼吸轻得像羽毛，落在他手背上时，带起一阵微痒的麻意。
“醒了？”小荷忽然睁开眼，撞进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脸颊瞬间发烫，慌忙直起身，“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夜神月的指尖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掩饰着刚才的失神，“走吧，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晨雾中的街道。小荷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樱花树，突然想起昨晚梅罗消失前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发紧：“月哥哥，你说藻类真的完全清除了吗？”
夜神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粉色的樱花瓣落在公交车顶，像一层薄薄的雪：“L说抑制剂能彻底中和毒性，而且渡的研究笔记里提到过，这种藻类离开特定环境就无法存活。”他顿了顿，转头看她，“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眼神很亮，像揉碎了星光，小荷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色徽章，上面的“L”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这个还你吧。”
“送你了。”夜神月没接，指尖在车窗上画了个小小的月亮，“就当是……谢礼。”
“谢礼？”小荷疑惑地歪头。
“谢你昨天没松手。”他的声音很轻，被公交车的报站声盖过一半，却清晰地落进小荷耳朵里。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慌忙低下头，假装研究手里的徽章，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
回到家时，妆裕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餐，看到他们回来，嘴里的面包差点喷出来：“哥！你们昨晚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她凑到夜神月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你们该不会是去……”
“别瞎猜。”夜神月敲了敲她的额头，转身往厨房走，“有吃的吗？”
“有有有！”妆裕献宝似的端出锅里的味噌汤，“我特意给你留的，还热着呢。”她偷偷凑到小荷身边，压低声音，“小荷姐，你们是不是去约会了？我看到哥脖子上有个红印，嘿嘿……”
小荷的脸“唰”地红了，想起昨晚在观测室，她情急之下抓着夜神月的衣领，大概是那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她慌忙摆手：“不是的，我们是去……”
“吃饭了。”夜神月把碗筷放在桌上，打断了她们的悄悄话，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早餐的白粥冒着热气，腌菜的咸香混着味噌汤的醇厚，驱散了清晨的微凉。小荷喝着粥，偷偷看夜神月，发现他喝粥时会把姜丝挑出来——和自己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暖暖的，像喝了口热汤。
吃完饭，夜神月去书房处理学校的课题，小荷坐在客厅看书，妆裕在旁边哼着歌收拾碗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烙下金色的光斑，一切都安静得像幅画。
直到下午，夜神月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怎么了？”小荷放下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警局那边出事了。”夜神月拿起外套，“梅罗的残余势力袭击了证物库，抢走了一些藻类的样本数据。”他顿了顿，看向小荷，“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小荷却站起身，抓起自己的包：“我跟你一起去。”她晃了晃手里的银色徽章，“有这个呢，不怕。”
夜神月看着她眼底的坚持，忽然想起昨天在天文台，她也是这样，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他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围巾：“走吧。”
警局的气氛很凝重，夜神总一郎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看到他们进来，叹了口气：“梅罗虽然消失了，但他的追随者不少，这次抢走的数据里，有我们之前研究藻类的所有记录。”
“他们想重新制造母体？”小荷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止。”夜神月拿起一份文件，上面是证物库的监控截图，几个黑衣人戴着和梅罗同款的面具，动作利落得像经过专业训练，“他们的目标是这个。”他指向截图角落里的一个金属柜，“里面存放着三年前渡调查藻类时留下的录音带。”
L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看来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份加密文件，“我破解了梅罗的电脑，发现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生物研究所的备份数据库。”
“什么时候？”夜神月问道。
“今晚午夜。”L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他们想在那里重建藻类培养装置，用渡的录音带找到母体的原始配方。”
夜神总一郎皱眉：“我现在就派人去守着。”
“别去。”夜神月和L异口同声地说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我们可以设个陷阱。”夜神月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生物研究所的位置，“研究所的通风系统和三年前一样，我知道有条密道能通到数据库旁边的储藏室。”
L点头：“我可以提前在数据库里放假的配方，再装上追踪器，只要他们拿走，就能定位到他们的老巢。”
小荷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突然觉得之前的紧张消散了不少。她想起夜神月昨晚在月光下的侧脸，想起他刚才替自己理围巾时的温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我也去。”她说道，眼神坚定，“我可以帮忙操作监控，一旦有动静就通知你们。”
夜神月刚想拒绝，就被L打断：“让她去。”他看向小荷，眼神里带着点赞许，“她的观察力很敏锐，说不定能发现我们忽略的细节。”
计划很快制定好了。夜神总一郎负责调动警力，在研究所外围待命，不轻易露面；夜神月和L从密道潜入储藏室，准备伏击；小荷则在监控室里观察动静，随时通报情况。
傍晚的夕阳把研究所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头蛰伏的巨兽。小荷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夜神月和L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入口，手心微微出汗。她调整好监控角度，确保能看清数据库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夜的钟声敲响时，研究所的大门被悄悄推开，几个黑衣人溜了进来，动作轻得像猫。小荷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夜神月：“他们来了，一共五个人，都带着武器。”
“收到。”夜神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你待在原地，别乱动。”
小荷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看到黑衣人走进数据库，拿起那个放着假配方的文件夹时，她的心跳得飞快。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看向监控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和梅罗的笑容一模一样。
“不好！”小荷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发现监控了！”
对讲机里传来夜神月的声音：“别慌，我们已经准备好的。”
屏幕上，夜神月和L突然从储藏室里冲出来，和黑衣人打了起来。L的短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夜神月则灵活地躲避着攻击，时不时用手里的警棍敲晕敌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小荷看着屏幕里夜神月的身影，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锐利如刀，和平日里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同样让人心动。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被“美人幽香”影响，眼神里的温柔带着点不真实，而此刻，他为了保护大家而战斗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他。
战斗很快结束，五个黑衣人都被制服了，假配方也被顺利拿走，追踪器开始发出信号。夜神月拿起对讲机：“搞定了，你那边没事吧？”
“我没事。”小荷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们快回来吧。”
走出研究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夜神月走在小荷身边，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累坏了吧？”
“还好。”小荷摇了摇头，抬头看他，晨光里他的侧脸柔和了许多，“月哥哥，你刚才好厉害。”
夜神月的耳尖微微泛红，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吧。”
L在旁边轻咳两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追踪器显示他们的老巢在郊区的废弃工厂，我已经通知夜神局长了，估计很快就能端掉。”他看向夜神月，眼神里带着点复杂，“这次……多谢了。”
夜神月点头：“举手之劳。”
三人在路口分开，L去了警局，夜神月带着小荷回家。路上的樱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花瓣还在随风飘落。
“月哥哥，”小荷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我们以后……还会像这样一起冒险吗？”
夜神月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晨光，心里忽然变得柔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去：“或许吧。但不管有没有冒险，我都会在你身边。”
小荷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了。她低下头，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突然觉得，就算以后还有风雨，只要能和他一起面对，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阳光越升越高，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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