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小荷就被厨房传来的响动惊醒。她揉着眼睛走过去,看到夜神月正对着微波炉皱眉——里面的牛奶盒鼓得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盒身上印着的奶牛图案被撑得变了形,牛角尖刚好对着冰箱门上贴着的便签。
便签是昨晚写的,提醒自己记得买吐司,字迹末尾的波浪线却不知何时被人改成了锯齿状,像某种动物的爪痕。
“微波炉坏了?”小荷刚问出口,“嘭”的一声,牛奶盒在微波炉里炸开,白色的奶沫溅满内壁,其中一块竟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X”形。
夜神月抽了张纸巾擦拭,指尖突然顿住——奶沫勾勒的图案里,隐约藏着个微型摄像头的轮廓,正对着客厅的方向。他不动声色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时对小荷眨了眨眼:“去阳台看看新买的薄荷草,是不是该浇水了。”
阳台的薄荷草长得很旺,叶片上还挂着露水。小荷伸手想碰,却发现叶片背面粘着张透明胶带,揭下来一看,上面印着串数字:307。是楼上那间空置了半年的公寓门牌号。
“发现什么了?”夜神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刚煮的,加了棉花糖。”他把杯子放在栏杆上,目光扫过那串数字,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看来有人想请我们做客。”
307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灰尘在光柱里跳舞,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客厅的沙发上铺着块褪色的格子毯,边缘绣着的向日葵图案,和小荷书包上的挂件一模一样。
“这毯子……”小荷刚想说什么,就被夜神月按住肩膀。他指了指沙发前的茶几,上面摆着个相框,照片里的女人抱着个婴儿,眉眼竟和小荷有七分相似,只是嘴角那颗痣长在了左边。
相框旁边放着本日记,翻开的那页写着:“小安今天又抓坏了窗帘,这孩子的指甲长得真快,像她爸爸……”字迹突然变得潦草,“他回来了,带着那只该死的黑猫,我听到它在阳台叫,像婴儿的哭声……”
日记的边缘突然渗出点暗红色的痕迹,像血又像颜料。小荷刚想伸手,窗外突然飞过只黑猫,爪子扫过窗沿,留下三道抓痕,和日记上的字迹划痕惊人地吻合。
“走。”夜神月突然拽着她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婴儿的笑声,细细嫩嫩的,像从墙缝里钻出来的。
下楼时,小荷回头看了眼307的门牌,发现铜质数字“7”的右下角缺了个角,而她昨天掉在楼梯间的发夹,缺口竟和它完全一致。
夜神月的脚步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片黑色的猫毛——是早上清理微波炉时发现的,此刻正和307室窗台上的猫毛在阳光下泛着同样的光泽。
“看来这栋楼的秘密,不止307一个。”他把证物袋塞进外套内袋,指尖碰到个冰凉的东西,是那本黑色笔记本,封面不知何时沾上了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和沙发上的毯子图案如出一辙。
小荷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短信:“别碰那本日记,它会记仇的。”发件人号码显示为“未知”,而信息末尾的标点,是个蜷缩的猫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