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目前就读于一所私立高中高一年级。他的哥哥金泰亨,比他大两岁,和他在同一所学校读高中。
金泰亨很突然来到田柾国家,尽管很早以前田柾国就听说自己有个亲哥哥,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他也很少回家,或者说金泰亨回家时田柾国又恰巧不在。某天放学他看着自己的房间有很多装修工人进进出出便意识到了什么。金泰亨靠在客房门旁,逆光里田柾国没有看得清他的脸,只是慢悠悠的想明天学校估计要爆炸。果然第二天学校炸了,所有女生都知道高三年级转来一个长的很帅的插班生。
田柾国也没有多问为什么他不住客房而和他一个房间,估计从爸妈那得到的回答是“住在一起增进感情”之类,于是金泰亨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不 知 恬 耻。
算了,又不是女生的闺房。
第一个晚上似乎还不错,一家人一起去餐厅吃了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泰亨说话得体地与多年不见的父母应答时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他。
爸爸“小国,这是大你两岁的亲哥哥。”
爸爸很热情的介绍。
田柾国“嗯。”
田柾国和金泰亨目光交接的第一次。金泰亨笑着对父母说初来乍到应该向他多学习之类,田柾国仍旧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回到家,本以为他话会很多或者主动找话题,但是田柾国错了,金泰亨洗漱完便去上铺睡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沉默少语下去。
没想到看起来无所事事刚进学校就和玩社会的劣迹斑斑的学生混在一起的金泰亨,成绩还不错。对女生的积极追求也有回应,很有礼貌的拒绝。后来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10点左右,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的斜长的影子,和在微风中战栗的树叶。不远处出现了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进田柾国才发现是几个醉酒的人结伴而行,手里提着酒,不断撒出来。擦肩而过时那个啤酒肚明显变了脸色
喝醉的男人“妈的你会不会看路!”
手上的啤酒瓶不由分说向他砸来,田柾国没来得及躲,要紧牙关狠狠踹了男人啤酒肚,那瓶子也重重砸在他肩上碎成玻璃片掉落一地。同伴见状一拳抡过来,田柾国捂着肩膀躲开,第三个人又重重打在他腹部,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咬破的嘴唇应该是渗出了血珠,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
金泰亨“Kook,闭眼!”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柾国下意识向后看去,是金泰亨向他狂奔过来。田柾国闭上眼,只听到沉闷的两拳、男人的哀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金泰亨“没事了。”
金泰亨笑着捡起田柾国的书包和他回了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好好学习,我保护你。
金泰亨顾不得到自己胳臂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处流着血,把田柾国拉进洗手间给他处理伤口。田柾国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田柾国“哥,你的胳膊。”
金泰亨愣了一下,田柾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可能是田柾国第一次开口叫哥给金泰亨的惊愕。金泰亨笨拙地给我划破的皮肤上药,包扎,却处理自己的伤口时草草了事。后来田柾国才知道金泰亨有凝血障碍,不及时处理会流血不止。
那晚一夜无眠。
金泰亨永远是那种做事点到为止又恰到好处,偶尔眼里闪着的一点狡黠的光,带着天生的傲气又彬彬有礼。仿佛他在自己周围画了个圈,谁都不能越过那条警戒线。
…除了田柾国。
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会成箱出现田柾国喜欢的那一个品牌的牛奶,那是金泰亨好几次偷偷观察田柾国上学时喝的牛奶;房间外挨着墙根种上了田柾国最喜欢的红玫瑰,因为那花盆里永远栽不活的植物引来了田柾国一阵阵叹息;学校里经常看不惯田柾国的校霸貌似也对他低眉顺眼了。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那一点冰融化了。
田柾国“帮我看看这道题。”
听到田柾国的话金泰亨总是放下手上的事情凑近书桌帮田柾国解析题目。他记得不太清,只记得高三年级考试比高一早一点,深夜金泰亨不睡觉,从书房翻那两年前的复习资料,圈圈画画找重点,回忆老师讲的高频考点给田柾国。其实有时候田柾国在课堂上听懂了也会做题了,但是就喜欢问一问。那个人拼命回忆时专注又出神的表情像初出茅庐的少年,给田柾国讲明白后双眸闪着的一点狡黠的光又像经多见广的成人。
又是一天傍晚下着雨。金泰亨给田柾国讲完题后安静的沉默,古怪的气氛,窗外滴滴答答的下雨声也不入耳。田柾国想打破这沉默,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金泰亨“会了么?”
金泰亨笑着看着田柾国。
田柾国“会了。”
金泰亨的表情开始变得捉摸不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骄傲和势在必得。田柾国的心开始乱跳起来,那人似乎要说点什么。
金泰亨“我喜欢你。”
田柾国愣住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田柾国想,我不知道,也说不上来。原来那一点古怪,是一个名为暧昧的妖怪,暗中作着祟。
田柾国“我也喜欢你。”
原本属于田柾国的一点矜持的、冷冷的、不近人情的给别人看的外衣已经滑落了,他的内心是这么说的。心里不愿对别人敞开的那扇门,被金泰亨一点点打开了。
或许是缓解一下这即将被点燃的气氛,金泰亨起身打开了窗子。雨中的玫瑰丛映入田柾国的眼帘,顺着房檐滴落的雨点跳动在摇曳的深红色花瓣上,草木泥土的湿润气息扑面。接踵而至的是金泰亨的一个玩笑,不好笑田柾国却笑了。
金泰亨“柾国啊我的上铺塌了我可以和你睡么。”
很认真的开着玩笑,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们的关系,确实应该再近一点啊。
金泰亨“嘘,爸妈在楼上。”
那人啃咬着田柾国的锁骨,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提醒,嘶哑的声线、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边。
田柾国“明天要上课…别种草莓。”
事后田柾国想起这话,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某一天的记忆突然鲜活在田柾国的脑海里,金泰亨打完篮球和朋友坐在场边。那人开玩笑似的问一句
和泰亨打球的同学“泰亨不找女朋友么?文科班的学妹真的很好看啊。”
金泰亨擦汗的手停住了,沉默一下随即笑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是因为喜欢弟弟。为什么会拒绝其他人的表白,情书、玫瑰、或是早餐,因为他喜欢弟弟。那天见过面后,他笑着和爸妈说,弟弟我见过的。爸妈却说,弟弟出生的时候你在旁边,只有那一次你们见过的,哪里还能记得。可是那一对人畜无害又清清冷冷小兔眼,那挺直的鼻梁,薄嘴唇,在哪里见过似的,第一次见面的熟悉感。
金泰亨不知道田柾国在不远处看着。田柾国的心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很期待他的回答又有点恐惧。这个人的到来参与了他的生活,让原本平淡的像白开水的日子变得有趣起来,只有田柾国看到了金泰亨的那一面,笨拙温柔又小心翼翼地传达着爱,隐晦又大胆。
原来他喜欢的是哥哥,喜欢那个和他有着一样血缘关系的人。
田柾国喜欢他什么呢…那一帧帧田柾国以为自己不在意的情节像铁一样烙在他心里,心底里那个该死的声音总是在梦境里提醒他他有多在意金泰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