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芷哄着回到房间后，花倾城几乎彻夜未眠。听到窗外传来鸟叫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直接就去敲穆芷的房门。
而穆芷开门的速度也很快，看来是早醒了。
他还担心自己会吵醒她来着。
看到他眼底的乌青，穆芷也猜得到他没睡好了，连忙把人拉进屋里，“你乖乖坐着，我去去就回。”
花倾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关上门走了。他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只抓到一手的寂寞。
不够高穆芷回来得很快，手里的托盘是热乎乎的糕点和白粥。她把东西放好又摸摸他的脑门，“想什么呢，先吃早餐。”
白粥是普普通通的白粥，糕点也是普普通通的糕点，但花倾城觉得和她在一起吃的，都是人间美味。什么时候喜欢上她，花倾城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和她在一起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让他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待在她身边。
吃饱后，穆芷正要把餐具还回客栈，花倾城已经先她一步去把东西收拾好带走。
他回来得也很快，一回来便把她拉到跟前，神情有些落寞，“千千，业火能受你召唤的话，是不是证明你武功所到达的境界，已经接近师傅他们了？”
对于他的疑问，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穆芷这具身体本身就天赋极高，加之左念卿与兰幽的悉心教导，她如今的武功境界确实是比一般人都要高。比如说之前的阎魔张昂，他在全盛时期虽然送走了原主，但他也险些被十五岁的原主直接送走，更别说是重伤归来之后了。点香大会上，若不是穆芷先前遭到算计中了毒，还真轮不到他在那上耀武扬威。
而上一回受伤，她的瓶颈期似乎突破了，业火也是在那之后生出了灵性。
但能不能像师傅他们活那么久，她还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呢。”穆芷不知道花倾城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
“千千，我很害怕，我会离你越来越远，甚至不配陪在你身边。”偏头躲过穆芷想要摸他头的手，花倾城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怨气。他都表明心意了，她怎么还把他当小孩子、当弟弟？
“没有人会一直原地踏步的，你也会慢慢进步的，傻孩子。”穆芷收回手，也没和他计较，笑容很是温和。
“我不是孩子了。”
“好，倾城长大了，不是孩子了。”说是这么说，可穆芷还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花倾城叹了口气，“千千，让我看看你境界到哪了。”
“这还能看？”她懵了。
“能。”他拉着穆芷到榻上坐好，在她手腕上捏了两个穴位，便开始替她把脉。穆芷能清楚感受到，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内力正通过他的指尖进入自己的体内。
出于好奇，穆芷也悄悄注意着花倾城的表情，只是他垂眸沉思的姿势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虽然……关于境界这一点，尚未有清晰的定义。”良久，花倾城也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她的双眼，“可千千，追不上你的步伐，我很难过，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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