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跟随他们走进客厅,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埃斯梅端着一杯热茶出现在转角处。
埃斯梅你们今天怎么…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莉亚身上时,茶杯与托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莉亚勉强扯动嘴角,这个微笑虚弱得几乎称不上是个笑容。此刻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保持站立姿势上。
埃斯梅哦,亲爱的…
埃斯梅放下茶杯快步走来,温暖的双手轻轻捧住莉亚冰凉的脸颊。那双蜜糖色的眼睛里盛满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眉宇间流转着某种莉亚从未在任何人类脸上见过的、纯粹的母性光辉。
埃斯梅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太奇怪了。莉亚昏昏沉沉地想。她们素未谋面,可埃斯梅注视她的眼神,就像母亲看着生病的孩子。那种毫无保留的关怀让她鼻腔发酸——或许是因为她从未在亲生母亲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安吉莉亚谢谢您
埃斯梅不用这么客气,孩子
我听出她的语气中有一点哽咽,我手无足措的看着她
罗丽莎走了过来,她把手搭在埃斯梅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埃斯梅我没事,跟我说说这么回事吧
爱丽丝他们都沉默了,他们不忍心告诉她,知道了吸血鬼的秘密的人要么接受转变,要么接受死亡,这是他们的法律
看到他们这种反应埃斯梅明白了,她很难过表情就像要哭了一样,但是吸血鬼没有眼泪
埃斯梅抱歉,我先上楼了,卡伦今天有一场手术,可能要晚点回来
看着埃斯梅微微颤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罗丽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也跟着上了楼。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爱丽丝垂着眼睛
爱丽丝抱歉
爱丽丝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爱丽丝埃斯梅只是...想起了她的孩子。你和他很像,特别是那头金发
爱丽丝的语气有点悲伤,埃斯梅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他们,他们也一样爱着埃斯梅,在这漫长的永生中,他们陪伴着彼此守护着彼此
气氛沉重得几乎凝滞,直到埃美特突然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他夸张地行了个礼。
艾美特嘿!我是埃美特!
艾美特你叫什么?
莉亚不确定这个阳光大男孩是真的迟钝还是在故意调节气氛,但无论如何,他成功打破了凝重的空气。她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安吉莉亚安吉莉亚,不过大家都叫我莉亚。
爱丽丝轻盈地向前一步,黑色短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爱丽丝你好安吉莉亚,我是爱丽丝
她侧身示意身旁高挑的金发男子。
爱丽丝这是贾斯帕
安吉莉亚……你好
莉亚的视线与贾斯帕相遇——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她,像猎豹注视着羚羊。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在空间里回荡。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莉亚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皮越来越沉。当她再次醒来时,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时钟指向八点,胃部传来尖锐的绞痛——她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埃斯梅和罗萨莉一同走下楼梯,前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神情
埃斯梅抱歉,亲爱的,我们这里没有人类食物,不过我已经让卡伦带些吃的回来了。
莉亚暗自思忖,埃斯梅对待她的态度就像对待即将被转化的新生儿。不过说实话,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转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选择...
当卡伦终于在九点前踏进家门时,带着一身雨水的寒气。他与埃斯梅相拥,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尽管分别不足一日,这对永恒的爱侣依然思念如潮。
卡莱尔你好,安吉莉亚,听他们说你知道我们的名字甚至能力
卡莱尔我想知道……
安吉莉亚我当然会解释
莉亚猛地打断他,饿得眼前发黑,这个举动相当失礼,但她实在顾不上了。
安吉莉亚但是我能先吃点东西吗?
卡伦将还温热的披萨盒放在茶几上
卡莱尔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莉亚鼓着腮帮子对他眨了眨眼,含糊不清地道谢。芝士的香气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她几乎感动得要落泪。
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