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跑进自己房间,连忙找到放在柜子里保存完好的药,拆开纸盒扔进垃圾桶,又去接了杯温水,便急忙赶往贺峻霖的房间。
他让我把药退了或扔了,我怎么可能照做,这是他的救命药,我就算把自己扔了都不可能把药扔了。
一个药盒里装有五个玻璃药瓶,而一个药瓶里有三颗胶囊,刚好是一次的量。
我把水杯摆在一旁的书桌上,打开药瓶把胶囊倒进手心递到他面前,可贺峻霖却没有动作,我蓦地反应过来他已经虚弱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张雨凌张口,姐姐喂你。
我把药放到他嘴边,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却偏过了头。
见他不肯吃药,我有些着急了。
张雨凌弟弟就别和姐姐生气了好不好,以前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向你道歉,但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弟弟要是实在气不过,等你把药吃了,身体恢复了,姐姐任你处置好不好?
我弯腰看着他,像哄小孩似的挟带了几丝诱骗的成分。
贺峻霖偏回了头与我对视,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他惨白的唇微微张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贺峻霖张雨凌,你惺惺作态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我一顿,同样皱眉盯着他:
张雨凌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是虚情假意,但我希望你能先把药吃了,有什么之后再说好吗?
贺峻霖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贺峻霖家里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是担心我万一在家死了,怕爸妈问责,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虚弱地说完一整段话,声音很小,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张雨凌贺峻霖!!
我直起腰,被他这么冷嘲热讽,说不生气是假的。
张雨凌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现在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出于担心你!你能不能别总是用恶意揣测我!?
贺峻霖闻言,突然冷笑,抬眼淡然地望着我,张口说话时有些艰难:
贺峻霖好啊,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深深叹了口气,情不自禁想到他的前世,最终态度还是软了下来。
张雨凌听我的,把药吃了,有什么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为贺峻霖病白的侧脸镀上了最后一层余晖。
他闭上眼,唇色越发纸白,单薄的白衬衫衬得他更加清瘦。
贺峻霖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吃。
我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地动了动唇:
张雨凌什…什么?
他没睁眼,但嘴角却微弯,甚至还有几分顽劣。
贺峻霖亲我,我就听你的…吃药。
我望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魔怔了,我此时竟然真的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那便是用我的唇色将它染红。
我弯腰,慢慢将唇覆了上去。
贺峻霖感受到唇瓣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蓦地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瞬间怔住了,眸子里的悸动和暗涌就快要倾泻而出,藏在纱帘背后的爱意被掀开,心尖刺渐渐软了下来。
直至我离开他的唇时,他却还在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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