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房里摆着一排排书架，井井有序，白色的天花板挂着水晶灯，精致而华丽。

顾亭湖坐在沙发上，父子两人站在他的面前。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书房的目的，子孙三代心知肚明，总是没有一个人打破这份平静。

终于顾亭湖说话，“凤家的那个小姑娘回来了。”

顾景行仍旧没说话，顾客群担心顾亭湖发火，咳了一下。

“时间你们定就好。”

顾亭湖满意的点头，“要结婚的人了，该收收心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必须断个干净。”

顾景行点头，他知道爷爷说的人是谁。事实上，顾景行在一起的对象，顾亭湖和顾客群大部分都知道，也知道他最近和范兰清走的近，但没多放在心上。范兰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随随便便一笔钱就可以打发走。他们也相信顾景行不会为了一个情人抛弃几十年来家里对他苦心栽培，他们可都是他的亲人。

聊完了这个话题又聊了工作上的一些安排，之后顾景行就出了顾家老宅。

顾景行坐上车后，顾亭湖的话一直都盘旋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想范兰清了。

顾景行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跑，不知不觉的到了范兰清家的小区楼下。

家里的灯全关了，顾景行想起平时这个时候范兰清都睡着了。以前他们做完后，只要过了这个点范兰清总是睡着。

但更令顾景行烦的事是他为什么到范兰清家楼下？

有时顾景行不知道为什么开着车就到了范兰清家，甚至在去找别的小情人的时候，也会跑到范兰清家。明明不是非他不行，但又为什么会这样？比这更华丽漂亮的房子他都无动于衷，比范兰清更乖的不是没有，怎么偏偏到了范兰清就是个意外呢？

顾景行越想越烦，最后转头看车走了。

在黑暗中有一个人看着顾景行远去的车屁股，看了良久，叹气。

范兰清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

司机听到地址感到惊讶，北城？这小伙子是要去干什么？

北城那里全部是不能开垦，环境不怎么样的土地，所以那里基本上都是墓园和一些精神病院。

司机看范兰清也不像个精神病，于是陷入了沉思。

到了北城后，范兰清付钱下车，往里面走。

北城的地大多是荒地，没有投资商投资，所以这里被建成了墓园，或者是一些特殊机构。

范兰清没有去墓园，他往一条黑暗的路上走，黑暗渐渐吞噬了他的影子。路边的那些灯不知道坏了多久了，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在黑夜里显得诡异又恐怖。

他对这条路似乎十分熟悉，黑暗没有阻碍他的畅通无阻。

走出黑暗后，就是一个小街区。路上的人很少，街边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给这片地区一点光。路灯下的路人个个满脸颓废疲惫，有些直接坐在路灯下，眼神充满迷茫。

街边的楼层全是老建筑了，墙角边生满了青苔，臭水沟里散发出恶臭味，路人们避之不及。巷子边，流浪汉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盖着破烂的被子入睡。

“啊！！！”一声惨叫从前面传来。

街边的人对这些好像都习惯了似的，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