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第二天起床时，桌子上摆好了早餐，还热乎着。她回到主卧将凉透的牛奶扔了，自己坐在餐桌前吃完了一顿早餐。
她没去泷的店里，拿着画板，徒步走了很多路。
公园几颗树本就长得漂亮，叶子落光了，雪贴上去，银装素裹的，很漂亮。
缈站在树下，仰头看。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画了一团乱麻。
她深深叹了口气，将画板夹在臂弯。
——
接连几天，泷没和缈没说过一句话。
缈晚上睡不着，白天没处睡，坐在长椅上，眯一会。她回家取了点东西，快到了泷下班时间，站在店口等着。
泷还有个图没刺完，本打算刺完再走，缈却怎么也不肯进屋。外面冰天雪地的，风一刮就要人半条命。泷心烦意乱，干脆不刺了，给人算友情价，让人明天再来。
他推开门，手里的车钥匙塞回兜里，牵着缈的手。
冰凉。
泷回头看她眼底的黑眼圈，怒极反笑∶“你是什么矫情的人吗？我生个气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干什么？玩自残？”
他说的快，缈半天没看懂。她也不打算多说，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一并扔给泷。
泷伸手接，定眼一瞧，是三四张银行卡。
泷抬头瞪她∶“你什么意思？把自己卖给我了？”
缈点头。
——
他俩回到家，缈先热了杯牛奶，让泷当着她的面喝下去。泷笑着照做。
才七点，他们就躺在主卧的床上了。
泷心里还压着火，他只能独自生闷气，在缈面前，他说不出来重话。
缈坐着，靠着床头，低头打字。
这次她写的好像格外多，但是泷看时，明明才一行。
她说——“我活不了多久了。”
——
为什么？
那年我出了车祸，不但造成聋哑，还在头上落了病。
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没用的。
——
缈笑得淡，她摸着泷的头发。
缈我在这上面砸了几十万，除了让自己多活几年，也没什么用。
泷我可以再砸几十万，直到你对我的爱被时间消磨殆尽了，耗尽这几年的时间，也不亏。
——
团子发现他老板突然请了个长假，说要陪自家女朋友，他对此嗤之以鼻。行行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泷和缈去了很多地方，荷兰、西藏……只要是能想到的，可以去的，几乎都去了。
泷再没提缈的病情，每天晚上倚着缈，陪她看电影。
缈说她很自私，夺走了泷以后或长或短的几年感情路，泷对此只是笑笑，贴着缈，吻上她的脖颈。
——
旅店的沙发还是有点小。
他们只能紧紧拥抱住彼此来亲吻，心贴着心，不留缝隙。泷拨开缈沾上侧颊的发丝，亲他的眼睛，他的鼻尖。
缈撩开泷后腰的衣服，微凉的指腹在背上游走，没有规律，只有随心而来的占有。
泷起初只是笑，最后垂着眼皮，将下巴放在缈肩上，无论缈怎么弄他，也不肯将埋在她肩膀的脸抬起来。
缈只能抬臂，轻抚爱人的后背。看向窗外。
是春天了。
芽儿都开了。
——
从国外回来后，泷就想和缈卧在家里。多腻一会，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珍惜。
缈点开手机，翻了半天，眼里都是笑。泷凑上来，问她找什么呢，缈点开一个录音。
“喂。”
“妈，过得还好吗？”
“嗯。”
“想了。”
是一次通话记录。
缈的通话记录。
泷盯着屏幕，没说话。
缈切到备忘录——“之前一直在手机里存着，上次去录民歌的时候才想起来。”
缈声音很贴人，也符合泷心中所想。
如初春时在复苏的泉里，化得正打着旋的浮冰，沁人的凉里藏了盎然的绿意。
——“你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声音。”
泷眼皮有点热。他抬手按了一下，再去看缈。
“没有。”
他回的果断。
“我十二分喜欢现在的你。”
缈笑着——“是吗。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对，”泷搂着她，“喜欢到，根本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以内。想把你刺在我身上。”
——
团子发现老板终于回来后，差点痛哭流涕。这几个月泷跟人间蒸发似的，回来后人没变，脑子倒有点会转弯了。
团子不是，哥你要不找个牛逼点的给你纹……
泷你是我亲传子弟，就你来给我纹。
团子撇撇嘴，戴好手套。
团子你说你谈个恋爱，脑子被糖泡傻了吧。小年轻玩把名字纹在身上那一套，你怎么也搞啊？
泷笑笑。
团子不是我说的难听，这要是分了，洗都不好洗……
泷拍他的后脑勺。
泷废话什么呢你，赶紧纹。
团子纹哪啊？
泷想到缈脖子上的雏菊。
泷这儿吧。
他指了指侧颈。
团子我靠，野啊。
团子笑了。
团子这夏天直接官个宣，你倒是不避讳。
泷没理他，掏出手机，给缈发消息。
——今天哥回去给你个惊喜。
缈久久没回。
泷看着手机，挺久后才放下。
——
最近缈很嗜睡，晚上八点睡，早上能十点才起。然后午睡再睡三个小时。
泷也不打扰她，有时候让缈来店里，刺完一个图，他就站着看人睡觉。
“缈”这一个字，花了团子半辈子的功力。只能说是五彩斑斓的黑，看着很漂亮。
泷哎呦。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泷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感叹。
团子去你的吧。
团子被他恶心的够呛。
团子缈姐在外边等你呢。
泷把领子拉好，一扭头，果然看见缈提着什么东西来了。他赶紧跑出去迎着，顺便用围巾裹住这人，鼻子冻得通红太招人疼了。
泷看见缈手里提了满满一袋药。
“怎么了？突然吃这些。”
缈稍微垂下头。
人流略有拥挤，他们长身挺立，站在春的希望中，谁也不避开冬的冽风，将彼此围得严严实实。
——“我还想，陪你过生日。”
缈吻上泷眼眶，唇上沾了热气，还沾了点湿咸的水。
泷勾住她的脖子，额头相抵，轻浅的呼吸交融。
“你得陪我过完以后的所有生日。”
———END———
一碗白面两百万额啊啊啊啊2000+
一碗白面两百万鸽了十一天（）
一碗白面两百万已经不打算把新角色加进来了……brm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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