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本是一座林麓幽深,仙气缭绕,瑞气祥和的仙山。
如今却是电闪雷鸣,乌压压的黑云罩顶,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原本已回本家任职的弟子齐齐的立在墨渊的寝殿外,衣衫浸的能掐出水来。
墨渊稳稳的抱住白浅,折颜在一旁施针,面色焦急,黏着微末的汗滴。
白浅面色如纸,额上冒着虚汗。
白浅师…父…
白浅艰难的揪着墨渊的衣袖,
白浅保住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求求你。
小腹传来阵阵绞痛,医者的本能沁着透骨的凉意,沁入心扉。腿间的湿润告诉她这个孩子的流逝。
墨渊十七
墨渊心疼的吻着白浅汗湿的发,说不出话,低低的叹息。眼里一片血红,心里冰冰凉凉裹着绝望。
墨渊如何
墨渊沉稳的声线隐隐地抖。
折颜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折颜小五伤的过重,且腹部受过重击,身子孱弱,又连日劳累,孩子…孩子受不住也实属平常
折颜顿了顿,不忍道。
墨渊十七…如何?
墨渊低低的吸气,轻轻的怕扰了昏睡的白浅。
折颜小五慢慢养着总会好的
折颜按了按墨渊的肩膀,负手走了出去。
墨渊天道,何为天道,十七为着天道做的还不够吗?
墨渊猛的抬头,一行热泪滚烫的灼了面庞。
一束光华闪过,一袭紫衣裹着红衫落在了昆仑虚。
凤九姑姑
眉间坠着凤尾花,一袭红衣如火的姑娘拽了拽紫衣男子的衣袖,娇美的面庞尽是担忧。
东华去瞧瞧,无事,有墨渊在。他不会让白浅有事。
凤九折颜,我姑姑怎么样了?
一至昆仑虚大殿,凤九便跑过去拽着从后殿踱出的折颜追问。
折颜深深的叹了,瞧了眼站在殿中的东华帝君,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九姑姑…姑姑…
白凤九吓的一个趔趄,脚跟软了软,东华帝君上前扶了,白凤九抓了他的手使劲摇晃,
凤九姑姑要死了对不对?
东华孩子保不住了?
东华帝君微一皱眉,心中苦涩难言,他欠的债是越来越多了。
“师父!”墨渊瞧了立在殿前的弟子,
墨渊夜深了,都歇了吧。十七无事了。
墨渊自接了战神的担子,我一刻也不敢松。他们常说天道即人道。不管神仙凡人,人是天地间最珍贵,最重要的。为了这天道,我生祭了东皇钟。我的小十七生生剜了七万年心头血。十七自习医始至今,这十数万年间她救了多少人可如今…如今…
墨渊终是没忍住有些哽咽
墨渊如今就连我的孩子也因这天道没了。
墨渊猛的抬眼,一行热泪滑落脸庞
墨渊如今我的孩子没了,妻子伤了。究竟我墨渊欠这天道多少孽债,何时才能还清。
折颜墨渊!
折颜慌忙抬手注入仙气,替墨渊护住心脉
折颜如今小五伤重滑胎昏睡,你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我如何向父神母神交代。
墨渊无妨
墨渊抬手抹了抹唇角的嫣红
墨渊十七交代,暂时不要让青丘的人知道她的状况,尤其是狐帝,否则那凡间的百姓恐受不住上神之怒
墨渊踱至正殿主位坐下,
墨渊这次的时疫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操纵?
墨渊墨黑的眼里蹦出烈焰
墨渊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敢对我战神的妻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