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堂浬再度醒来时,依旧是黑漆漆的地牢,黑漆漆的空气。
面前依旧是那个女人,戴着狐狸面具。她没有把天堂浬的眼睛蒙上。清晰的视野中,天堂浬觉得心头有些寒意。
这个女人好像很强,好像不容侵犯,好像那酒红色的裙子里裹着满满的威严。
未知之人你居然敢打我。
电子音中,女人的笑声在里面像怪物在磨牙齿。
未知之人我在等一个人的电话。你知道是谁的吗?
天堂浬没有回答。短暂的沉默之后,一段铃声响了起来。
顾廉贞么西么西?
未知之人么西么西?
两个人同时问侯起了对方。稍后,顾廉贞开口了。女人将电话调成了免提。
顾廉贞你到底想怎么样?!
未知之人我发给你的天堂浬的视频看了吧?伤口如何?都是我做的。这里还有天堂浬的姐姐,天堂流子。如果你不给我我想要的,这些人都会随着你做的事覆灭。
顾廉贞话说清楚点!
未知之人我说的够清楚了。还想更清楚吗?
女人一手举着电话,巧笑嫣兮的走过来,一手拎起了铁质长棍,梆的一声砸在了天堂浬的肚子上。
天堂浬啊!
天堂浬一声痛呼。
未知之人听到了吗,朋友?我给你24小时,24小时,就算你在中国美国还是日本任意一个县,你都能赶过来把?好了,再见了哦!
顾廉贞混蛋,我知道你是!(断音)
顾廉贞未说完,话语随着电话的挂断而终结了。
未知之人考验你们过去感情如何的时候到了,天堂浬。
天堂浬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未知之人你跟她,过去不是十分情深义重吗?她曾经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爱护你,尊重你。
天堂浬我不明白。
未知之人哈哈。
女人的嘲笑声回荡在空气里。
未知之人等着吧,浬,她一定会来。
天堂浬浬?你叫我浬?你到底是谁?!
天堂浬深觉不对劲。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几个人这样叫过他。流子一个,顾廉贞是一个,佐仓七濑是一个,其余的……
女人似乎察觉出了自己的失言。她娟秀的双眼在狐狸面罩里好似反光的黑宝石般瞪了天堂浬一眼,即刻消失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也许一切,等24小时后自有分晓了。
天堂浬心想。
夜晚,横山大学图书馆。
几盏白炽灯亮着,佐仓七濑在一堆资料里睡着了。
梦中,天堂浬被吊了起来,鲜血从他的身上一颗颗宛如细碎的宝石般跌落。
七濑走到了他的面前,摸了摸天堂浬的伤口。天堂浬没有反应。
佐仓七濑三三?三三?
佐仓七濑小声叫了几句,天堂浬依然无动于衷。
佐仓七濑看到角落里有一张椅子,便搬过来。她爬上椅子,踮起脚尖,力求和吊着的天堂浬在同一个高度。
她细小的手指颤抖着探到了天堂浬的鼻口。才发现,毫无声息。
佐仓七濑心里又惊又怕,就在此刻,她看到,地牢房门一动,无数财狼涌进,一只踩着一只攀上她和天堂浬的身体,在阴暗中磊成了一座人肉献祭的塔。
铺天盖地的黑暗像漩涡般将她吞噬殆尽。
佐仓七濑三三?!三三!
佐仓七濑大叫着醒来。
她双眼茫然的睁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梦中。她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久坐的腿麻令她的身体一个趔趄。手打到了旁边的书架上,几本书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佐仓七濑赶紧将这一堆东西整理好,忙乱中,发现一本古远的书中夹了几页纸,佐仓七濑打开后读了几句,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