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BE预警!!!!!
勿上升小孩!!!!
那束阳光温柔,明亮,可是照在我身上却没有温度......
学校的树叶被涂上了金色的颜料,风无意识地吹,它就那么飘落到了地上,有一刻树叶望向风,去抓它的影子,可是什么都没有,那一刻它才知道一切都它自作多情,因为风从未说过“我爱你”......
一片,两片,三片......没有人在意,马嘉祺看着窗外,数着落叶,他想替世界记住它们,至少不能像自己一般悲凉,无人在意......
“马嘉祺。”丁程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马嘉祺的背后,他有些失神的回过头,打量着前面的人,狐狸眼,笑起来嘴角弯弯,一撇一笑都像只活泼的小狐狸。
马嘉祺回过神,看着丁程鑫淡淡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声音冷冷的,带着些不近人情。丁程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手中的试卷放在了马嘉祺的课桌上,用手指了指红笔画过记号的题“你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马嘉祺盯着那双手,短粗短粗的,还挺可爱。
一阵暴风输出之后,马嘉祺抬头 望向丁程鑫,那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盯着题摇头晃脑了两下“我应该,可能,大概,懂了吧~”马嘉祺看着面前的人不禁嗤笑出声“可以了吗?”丁程鑫看向马嘉祺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后来,丁程鑫总找马嘉祺,“你讲得真好,我都能听懂!”丁程鑫总是这么对马嘉祺说。
许多个星期六的晚自习,他们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丁程鑫听马嘉祺讲题,听马嘉祺讲过时的冷笑话,听马嘉祺教育自己,听马嘉祺讲自己的过去......
“丁程鑫,你知道吗?我三岁时,我爸其实是个好父亲,他好好工作,挣钱养我和我妈,我妈待我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曾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可是,我六岁时,我爸被提拔了,工资是之前的两倍,那时候我爸可高兴了。”
顿了顿,马嘉祺扭过头看向丁程鑫,很正经的问“你觉得我帅吗?”
“当然!”丁程鑫想都没想。
“我爸和我八分像,他被他们公司一女高管看上了,所以他升职了。后来,我爸和我妈提了离婚,那女人找到我妈说她自己生不出孩子,要我的抚养权。”
“她把我“卖了”“卖”给了我爸和那个女人,五十万,我在她心里只值五十万。”
“我没再见过我妈,我以为她是爱我的,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我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十二岁那年,我知道她死了,她站在酒店十楼的窗户上叫我,她对我说:妈妈爱你,然后跳了下去,摔死在我面前,我看到的只有一摊血肉和一张报告,检查时间是我五岁时,她早就知道了,我爸出轨,可她还是在守着这个家,可是......”
马嘉祺抱住丁程鑫,将头埋得很低,想找个舒服的地方,让自己歇歇脚“如果我当时跑快一点,就可以接住她,她就不会死。她包里还有给我的存折六十二万八。”马嘉祺压抑不住自己,无助得像只流浪的小狗。
丁程鑫搂紧马嘉祺,顺着他的头发只能说:“阿姨,她解脱了。”
“我恨他们,那个女人和我爸!他们从不管我,把我丢给奶奶,开始奶奶也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丁程鑫,我什么都没有了。”
“从那以后,我变得冷血,从小陪我长大的小狗被汽车扎死,我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嘉祺捧着丁程鑫的脸,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你怕我吗?”
丁程鑫轻轻拉过马嘉祺的手“不怕!你还有我,我不会骗你,我会陪着你。”
顿了顿丁程鑫说“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妈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那晚的风格外温柔,星星陪着月亮唠嗑藏进迷朦的墨云,浅看窗外,一色是夜的荒唐......
后来,他们对彼此的称呼换成了“阿程”和“马嘉茄”。
丁程鑫能感觉到,马嘉祺心中的那座大山在被一点一点地摧毁。丁程鑫总问马嘉祺为什么老是喜欢数落下的叶子,马嘉祺总会苦涩一笑“我想,让他们被记住,至少,不能像我。”丁程鑫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很心疼马嘉祺,他总会抱抱他,将头埋在他的颈间软软地说“我会记得你的,就算他们都不记得你,我也会记得你。”
时间就像温度,越积累,越热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嘉祺开始看见丁程鑫就很开心 ,开始不再是那个高冷的学霸。就像马嘉祺自己说的那样:他开始,是一个有温度的人了,是丁程鑫捂热了他,他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总能照亮他......
冬天来得悄无声息,不知何时,窗外的树叶全着了地,马嘉祺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暗喜“幸好,我有阿程!”
马嘉祺敲了敲丁程鑫的桌子,见那人迷离着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软的。马嘉祺蹲下身与丁程鑫平齐“交化学作业了!”
丁程鑫拉着马嘉祺的衣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马嘉茄~我没做完,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吗~你看咱俩这关系,铁哥们儿了都,通融一下吗~”马嘉祺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便消散,不见痕迹。
他起身,转头对其他四个副代表说“丁程鑫这组和靠窗那组的作业不收了。”班上没有人起哄,还和往常一样安静,马嘉祺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兄弟情!呵!
临近期末考试,他们总习惯在教室的阳台外讲题,他们也会讲别的,就比如为什么马嘉祺总不爱笑。
“马嘉茄你能笑笑吗?天天冷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看。”丁程鑫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叉着腰,一脸认真的对马嘉祺说。马嘉祺扯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这样笑可以吗?”丁程鑫被撩红的脸,他用手捶打着马嘉祺“讨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闷骚。”气氛过于暧昧。
嬉笑打闹间,窗户被人敲了敲。马嘉祺的前桌袁风年,他指了指马嘉祺“我借他问道题,很快的。”说完那人就在打量丁程鑫的神色。丁程鑫眉头一皱“你想问就问呀!,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转身冷了脸,隔着一米远给袁风年讲着题。丁程鑫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马嘉祺“你隔那么远,讲寂寞呀!”马嘉祺委屈地看着丁程鑫,此时这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丁程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又推了马嘉祺一把“快讲!”
袁风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2500瓦的电灯泡,照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讲完题袁风年幽怨地看了他们俩一眼。马嘉祺和丁程鑫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干燥的季节,难得下起了雨,一发不可收拾,就在城市中泛滥。出门逛个街,丁程鑫就被困住了,缩在公交车站台旁的椅子上,被风吹得发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马嘉祺。
电话铃没有响多久,也许是两秒那头接起”阿程,怎么了?”丁程鑫可怜巴巴地说:“我被困住了!快来救我!”
数着雨滴,马嘉祺来得很快。他自觉提着丁程鑫的东西,扮演着他想扮演的身份。
马嘉祺将丁程鑫带回了家,用干毛巾擦拭着丁程鑫的头发。丁程鑫舒服地抬起头,星星眼的望向马嘉祺“马嘉茄你真是个好人,如果我真的有好人卡一定全给你。”马嘉祺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我不需要好人......”
“唉啾!”
马嘉祺话还没说完,丁程鑫就打了个喷嚏。马嘉祺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家里已经没有感冒药了。揉了一把丁程鑫的脑袋“我去给袁风年打个电话,他家也在这里,应该有感冒药。”
马嘉祺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稀稀落落的雨自嘲道“好人卡,呵!”
摸出手机打给袁风年,对面过了好久才接“喂!马哥,啥事儿?”“你家还有感冒药吗?送点过来,阿程感冒了。”
对面一阵安静,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和着就是让我来吃狗粮呗!不送!”
马嘉祺眼眸微颤,解释道“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他不喜欢我。你来吧,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对面有是一阵安静“什么!没在一起?没在一起你们天天粘一块儿,这算什么?搞暧昧吗?要我说他这不和你在一起,又天天跟你粘一起,不就是想钓着你吗?”
袁风年话刚说完马嘉祺就厉声道“他不是这种人!”袁风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服了你们了,等着!”
挂断电话马嘉祺没有进去,他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模糊了视线,甚至看不清街道对面的招牌。
五分钟后,马嘉祺家的门被敲响。丁程鑫打开门,袁风年挂着一张笑脸,马嘉祺闻声也从阳台过来。
袁风年将药递给丁程鑫“给你,马哥让我给你带的药。”丁程鑫乖巧接过“谢谢!”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有一瞬间,袁风年觉得丁程鑫确实像个小太阳。
雨下得越来越大,像泼水的声音,淹没了马嘉祺的心。
三人围着茶几坐下,临近期末都很自觉地拿出了书,袁风年嘴上却不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丁程鑫聊着天。
“哎!看这个。”袁风年指着草稿本上的问题问丁程鑫:你觉得马嘉祺怎么样?
“挺好的呀,还可以。”
袁风年又写道:那你喜欢他吗?
丁程鑫顿了顿,盯着那行字想着:如果我说不喜欢,马嘉祺一定会不高兴的。
“还可以。”丁程鑫终究也没说喜欢,但他还是骗了马嘉祺。
马嘉祺听着那句话使劲攥了攥手中的笔,才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他没有注意到,丁程鑫从未说喜欢......
袁风年有写道:那你家里反对吗?
丁程鑫笑了笑“我们家很开放的,不管这些。”
听到这句话,袁风年把本子一摔,转身就去问马嘉祺“你喜欢丁程鑫吗?”
丁程鑫急了,他知道马嘉祺喜欢自己,可是自己不能接受他......
马嘉祺没有说话,他低头翻着书,从书中抽出一片心形的树叶放在丁程鑫面前“你觉得它怎么样?”
丁程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过来好久,丁程鑫像以前一样笑着,看向马嘉祺“如果我们都考上了自己的目标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马嘉祺笑了,他以为他和丁程鑫有了未来.......
第二天,马嘉祺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给丁程鑫买奶茶。在接过奶茶的那一瞬间丁程鑫在想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味道!
“谢谢!我很喜欢!”丁程鑫扯出一抹笑。
那天之后马嘉祺变得特别黏丁程鑫,下课就往他位置上走,见他和别人说话,会勾住那人的脖子将人带走,见......
丁程鑫忍不下去了“马嘉祺,回你自己座位上去!作业写完了吗?没考试之前不要来找我!”
马嘉祺笑了笑心中想的是:阿程在关心我!
可是,马嘉祺没有改,他还是那样。丁程鑫对他越来越冷漠。他的太阳开始变得没有温度......
看着马嘉祺日日寡欢袁风年忍不住了“我说什么?他就是钓着你呢!谁认真谁就输了!”
马嘉祺沉默了,他没有哭,许是眼泪在等那个女人的时候流干了吧,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必须接受,他的太阳是假的......
马嘉祺睁着猩红的双眼问袁风年:“我的脸红不红。”袁风年不敢回答他,却还是说了“不红。”
又是一阵自嘲的笑, 马嘉祺开始颤抖:“那就是,还不够!我还是喜欢他!”
考试那天马嘉祺没有来,袁风年找到丁程鑫“你真的不喜欢他吗?”丁程鑫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我不知道。我有病。别人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喜欢他,别人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他了,所以我不配被爱。”
袁风年闻言一愣:“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丁程鑫没有说话,看向窗外的落叶,只是淡淡的开口“小时候见过一眼。十年吧!可是你,那天问我的那一瞬间,突然,就不爱了。”
考试结束,丁程鑫去找了马嘉祺。他们约在了顶楼,马嘉祺他妈妈跳楼的那栋楼。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还是马嘉祺率先开口,他拉住丁程鑫的手“怎么办?丁程鑫我还是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办?”。
说完,丁程鑫挣开他的手,走向楼的边缘,面向马嘉祺,他扯开了那抹熟悉的笑容“对不起,是我不配被爱。”
毫无征兆,丁程鑫向后倒去,马嘉祺飞也似的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后来,丁程鑫的骨灰无人认领。那一刻马嘉祺才知道,原来,他没有家人,原来,他的幸福都是假的。
丁程鑫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温暖的家,给#了马嘉祺一个没有温度的太阳,可假的终究是假的......
后来马嘉祺没有去读大学,他出家了,带着他的病,抱着丁程鑫的骨灰,过了一辈子......
END
#祺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