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静下来了。
‘这时总没有问题了。’玉楼苦笑的想,‘为了安全起见,再等一会’
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早辰。
郡主也是凡人,她与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平时,她把对他的爱意深深埋藏心里,不敢有所放肆。现在呢?天缘如此,他岂非是自己送上门的?
爱情使人时常会做一些自己也想不到的事,郡主躺在一个她并不讨厌的而且很喜欢的男人的怀里,还能把持?况且现在又没有第三者在。
迷迷糊糊,玉楼给一阵冰水浇醒。环顾四周,众人虎视眈眈的瞧怪物似的盯着玉楼。
“这个无耻的家伙,不但冒充钦差,还胆敢跟郡主上床,气死我也!”清平王暴跳如雷。
“王兄!你不要怪他,这不关他的事,这……这都是我自己不好!”郡主给人架住,不能靠近。
“王妹,你是给这小子鬼迷住了心窍,知不知道啊!”清平吼道:“他可是披了一张人皮的狼啊!”
郡主哭着摇头,简直百口莫辩,王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相公,你说话啊!你告诉王兄,你不是的,你是爱我的啊!”
玉楼笑了,谁也不知道他这时还会笑,自己就更加莫名其妙。‘既然终须难逃一死,又何须承认?’“天兰是我的最爱,郡主,我不配做郡马爷。”
“你……”清平王恼羞成怒。“押下去!”
“啊!”郡主羞愧万分,突然跳下楼……
“郡主!”玉楼吓得魂飞天外。
“王妹!”清平王赶忙下楼,扶起郡主,呆了。
“郡主!”玉楼也挣脱侍卫,赶下楼来,看见头破血流的郡主悲惨兮兮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滚开!”清平王回头,一脚就把玉楼踢飞天外……
“啊!”玉楼突然醒了,原来不过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相公,你怎么啦?”陆天兰惊吓了一跳,“瞧你一身的冷汗。做恶梦了吧!”怜惜的给他揩汗。
玉楼待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开门见是上官来一脸的愤怒颜色,想必是事故又发生了。
酒是美酒,人是男人。美酒与男人是生死至交。美女呢?美女与男人是什么?
美女与男人就难说了,任你说是什么她就是什么。这不能一楷而论。
这是临安府一家有名的妓院——‘上春楼’。血案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听妈妈讲,当时只有个竹竿子男人在春慧房里。
上官来验了两具尸体,用白纱盖住。“看她们伤口,显然是幽灵二怪下的毒手!”
“是他们!”玉楼不动声色的道:“很好啊!他们再是不甘寂寞,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月亮清清的,星星稀稀的。临安府的钱塘门。
幽灵只剩大怪与二怪,三怪早已牺牲。这二怪是来找玉楼报仇的,听人谣言,真怀疑玉楼杀了三弟,玉楼就是那‘弹指剑’。
上官来恼怒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妓女,她与你们有仇?”
幽灵甲道:“废话,杀人就非得有仇?”
幽灵乙吱吱笑道:“有仇的我们反不想杀。”
“玉楼,你杀了我们三弟,本来不想杀你,但是你这人好管闲事,这使得我们不得不杀你。”幽灵甲道。
“上官来,你也是一个毛病。”幽灵乙怪叫道。
“很是妙极!”玉楼拍手大笑,“那边又来了几位,你们一块儿上吧!”
幽灵二怪哈哈道:“玉楼,这又是声东击西之计。可惜!我们是瞎子,虽说看不见,听力却是顶好的。”
玉楼轻声道:“是吗!”向上官来使眼色,然后运动‘弹指神通’,一个石子急射,打在百米处的岩石上,劈啪爆裂开。
这幽灵兄妹听觉虽说灵敏,但是声音犀利,对于他们也是威胁,所谓有利就有一弊。
在他们走神的一刹那,上官来趁机点了二人的软筋麻穴,“啊!”“哎哟!”,二人软软倒地。
玉楼连忙取出口袋,分别套住二人,扎紧口袋,手法之熟练,绝对不逊色能工巧匠。这两口麻袋刚好不大不小,好似给他们定作的。
幽剑灵在口袋里破口大骂:“玉楼,你们卑鄙、无耻!想不到堂堂大侠居然用如此下着手段来对付我们,传扬江湖,你们还好意思做人吗?”
上官来笑道:“这个就不劳姑娘担心了,我们这是在办公差,传出江湖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玉楼道:“二位的功夫确实是太厉害,玉楼不敢有把握尝试你们的锋芒,如此委屈二位,实在玉楼的罪过,对不起!”
幽灵甲哼了一声,没有什么意见。
玉楼叹息,“咱们回去吧!”
调集了一千名训练过强弩的兵丁,上官来率领,玉楼指挥。开到那怪屋百米处,一声号令,团团围住。
玉楼与上官来进屋各处仔细搜查。院中荒草没人,断墙败棂,毫无踪迹可查。
“王彪的消息应该可靠!”上官来的思想有些动摇,“会不会他已经遭遇不测?”
玉楼的刀还在,现在已经给打磨得透亮!面对如此可怕的强敌,他不得不如此做!
他还不想死!谁又不怕死?只要你是一条生命,都会怕死!玉楼也是人,而且是很普通的凡人。虽然他也神过,那不过普通的伟大而已!因为他是生命,还没有断绝人间烟火!
“救命!救命啊!”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凄惨绝望!
“王彪!”玉楼与上官来飞扑后院。
当时,王彪答应去做卧底时,就与玉楼生死约定:‘一切后果由玉楼自己承担。’
‘玉大侠,这是我的天职,但是有你一句话我就安心多了,这功劳可就大了!’王彪一脸的欢喜。
‘任务艰巨,一切小心,祝福你早日圆满完成任务!’玉楼含泪道。
王彪去了,没有让玉楼失望!但是他也永远回不来了。往事历历如昨日。
玉楼冲进房里,只见王彪躺在血泊之中。欧阳琴也躺在血泊之中。微风轻轻的吹拂着,血腥四散开来,令人呕吐,令人发晕。
玉楼眼红青筋,拳头握紧。
欧阳琴总算是救醒了,但是却成了惊弓之鸟。
王彪临死之时,用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写下了字迹。
“这就是威震江湖,神秘莫测的蝙蝠窝,一干成员的名单了,可惜只剩下半张。”上官来叹息。
因为王彪死得太快,而且血也流的太多,所以字迹混乱。名单在此:
首脑‘弹指金刚’司马长生,大约五十岁左右,临安人氏。江月,女,十九岁,镇江人氏,飞扬镖局的镖师。上官如风,男,四十岁,苏州人氏,剑客……小心王……我们都上了他的当……
上了谁的当?谁上当了?
清风在吹,吹得地上的落叶纷纷起舞。
树林里,王彪的坟前,一群人正在祭奠他。
王彪的妻子香姨得闻丈夫的死讯,犹如晴天响了几个霹雳,人就昏死了过去。
“你们害死了我相公,你们这些凶手,我要你们给相公抵命……”香姨咆哮后,又昏死了过去。
清风轻送,冥纸在空中飞舞,或挂树梢,或落田野,或扑人头……如此的不平静,好似王彪的冤魂不散。
“当时你又有什么不方便了?”上官来冲着玉楼大吼,“你不让王彪去冒这个险,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都是你,太自私!自己不敢去面对敌人,还不是就因为舍不得她!”
“当时,你在养伤,怎就知道我不想去!是王爷不让我去啊!”玉楼气得脸都绿了,“现在怪我又有什么用?嘿!不错,当时我的确是有点自私!”
“嘿!你这个人倒蛮干脆,居然能够老实承认错误!”上官来冷冷道:“你说,王爷是怎么不让你去了?”
玉楼恼火道:“我不知道,反正待我一宿醒来的时候,王爷已经按照我的计划执行,王彪就这样去了。”
“你们简直岂有此理!胡子都一大截还像个三岁的小孩!”瘸腿狂丐吼道:“他奶奶的,吵什么?”
陆天兰扶起香姨,公孙梦、龙青与武娇正在照顾欧阳琴,须注意她发狂乱咬人。
〈化敌为友〉
那怪屋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了。蝙蝠帮已经移住另外莫测的基地去了,对于大家来说,对这个组织的系列活动,依然是个神秘,比当年魔教组织还要高深几分。
回到天香楼。陆天兰把欧阳琴安排住在一个单独的后花院。但见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花木扶疏的小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其中的一花一木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别具匠心。
花木深处,有三间精舍。画梁雕栋,一切如翡翠般碧绿
两个明媚可人的丫鬟迎了前来,“大姐,来客人了!”
陆天兰笑道:“你们去烧些热水来。”
这是一间闺房,绿幽幽的细竹门帘,流苏帐被几竟极品。好一个清幽天地!
浴盆放置此间,两位丫鬟在给欧阳琴添热水,加花瓣,一时间,白汽弥漫整个房间,犹如人间仙境。
陆天兰给欧阳琴挑选一套衣服,这一切她是有心的,秘密之处,不敢多余的劳烦别人,只得自己效劳。
‘幽灵二怪’给幽禁在天香楼。他们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男的英俊豪迈,女的纤柔美丽。可惜了,他们都是瞎子——
这里的生活过得还蛮舒服,就想不明白玉楼与上官来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男的忍不住的沉声道:“我们找他们去!”
玉楼坐在首席交椅里,神色自若。上官来在他的面前走来晃去,心情焦急。
陆天兰低声道:“他们来了。”
玉楼笑了。
“有请两位客人!”瘸腿狂丐的声音并不太大,但是字字清晰入耳。
二怪闻言大惊,‘这家伙内力好深!’
“请坐!”玉楼没有恶意,“来人,请看茶!”
幽灵甲也不能做得太绝,报之一笑,“玉大侠客气了!”
幽灵乙道:“有什么道就划下来吧!”
“哈哈哈!”玉楼笑道:“你们错了!非我们要做令江湖人耻笑的事,而是玉楼等想与你们交朋友。”
幽灵甲谦逊道:“玉楼大侠名满江湖,我们兄妹也是久仰的,但是,与各位交朋友,我们是万万不敢高攀!”
“玉楼大侠,如无他事,我们可要告辞了!”幽剑灵用优美的语音道。她本来是一位不错的女孩,天公不仁,不给她眼珠子。
“想走,很容易,先过我们这一关再考虑!”武娇、龙青与公孙梦摆开架势。
“让他们走!”玉楼道:“请!”
这二怪莫名其妙,三步一回头,然后去了。
“该他们捉回来了吧!”武娇还以为玉楼是欲擒故纵呢。
陆天兰道:“不能这样做。”
唐岚不解道:“玉楼大哥,真的就这样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