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月夜，月光挥洒在华山上，华山就象一位披了白纱的少女，爱害羞的柔情少女。

在华山紫云宫的后院里，陆天兰看着女儿与黄龙一块儿骑着竹马玩耍，梁婧玫却在一边嬉笑。黄龙疯了，梁婧玫反而很幸福，她不明白梁婧玫心里是怎么想的，觉得很意外，不由叹息一声。

陆凤仙过来道：“黄龙虽说是疯了，思想却是回到了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候，他总算是还没有完全忘记她的存在，所以她感觉很幸福！”

陆天兰道：“姐姐！”

陆凤仙爱怜的道：“我的兰儿已经长大了，名头比姐姐还要响亮，不错！不错！”

陆天兰看着这位名满江湖的女中豪杰，曾经慈母一样含辛茹苦的，养育自己长大的姐姐，失踪多年，而今别来无恙，不由欢喜的扑进她的怀抱里哭泣起来，道：“姐姐，那么久都不来看看兰儿，是兰儿做错了什么吗？惹得姐姐不高兴，你不喜欢兰儿，不要兰儿了吗？”

陆凤仙落泪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你是姐姐一手带大的亲妹妹，姐姐怎么舍得不要你呢！姐姐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守护着，看着我的兰兰，在江湖里闯出好大好响亮的名头，姐姐真替你高兴，替死去的叔叔婶婶高兴，你没有丢他们的脸。后来，你嫁人了，玉楼是个好孩子，是个好丈夫，姐姐看着你喜欢他，姐姐欢喜得几天都不要睡觉。这些，姐姐都知道，只是姐姐有自己的事，所以没能来祝福你！你不要责怪姐姐。”

陆天兰连连点头道：“我不怪，我不怪姐姐。”

陆凤仙给她揩干丑脸上的眼泪，爱怜的道：“大人了，都当娘了，不要还象孩子一样哭泣！”

陆天兰笑了，“姐姐还不是一样，孩子一样的流泪。”

陆凤仙忙揩干自己的眼泪，道：“你的儿女很可爱！我很喜欢。”她自己还没有孩子，她心头很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陆天兰不说话，姐姐今天的遗憾，都是她自己孤傲性子所造成的。现在已经这样子了，自己是小妹，也不好再说她什么。

陆凤仙道：“你的脸被大火烧伤，天下间只有欧阳能医治，只是那老太婆行踪飘忽不定，一时还找不到。不过没有关系，你放心，李玉娘会有办法的。要是她也没有办法，我就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老太婆给挖出来。”

陆天兰招呼儿女过来，教导道：“这位就是娘的姐姐，娘给你们说过的，你们要叫她做大姨！快招呼人。”

玉娟已经六七岁了，跟父母行走江湖多年，经历那么的磨练，她虽然童趣却很懂事。“大姨，你好！”

陆凤仙爱怜的抚摩着三个小家伙的头，“好！好！”

玉楼的两个儿子也是两三岁了，就是越大越调皮。

自打知道有人假冒自己祸乱江湖后，玉楼心里非常难过，好些夜晚都失眠了。陆天兰也替他难过，就是苦于没有办法来帮助他。

陆凤仙见玉楼在院子里，就拉了陆天兰过去。

玉楼见是她们，道：“姐姐，我想了好久，能与我有仇的，天邪婆婆已经废了，早不在江湖里走了。吴天虹是娘亲下属，如今打理长生殿教务，得如此器重，她没有理由来为难我吧！”

陆天兰道：“相公，不要想那么多。那人既然是有目的的，迟早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先沉住气按兵不动，以逸待劳，看他还有什么伎俩。到时候，我们见招拆招，对症下药就是。”

玉楼哈哈笑了，豪气干云道：“对！对！天兰说的没有错，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陆凤仙微笑道：“看你们这样儿，你们夫妻真是有灵犀的。兰儿也是的，越来越象玉娘的习性了，什么见招拆招，对症下药的一溜话，不愧是她的好媳妇！”

这夫妻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李玉娘在后边笑道：“做我的好媳妇难道不好吗？”

陆凤仙道：“好！真是好极了！要是你这老太婆医不好兰的容颜，你说好不好？都是你部属干的好事，也是你约束部下不严谨的错。”

李玉娘一愣，叹息道：“枉我李玉娘自认为聪明，医术超凡，结果却落得个约束部下不严谨的错！真是有一利就有一弊。”

“谁在说李玉娘的不是？是谁？”少年黄燕翎进了院门，老远就听他在为李玉娘叫屈：“这么好的人，居然有人说她闲话。不服气的，出来与我老黄打一架，出个鸟气。”

陆凤仙惊讶道：“你们是哪位？”

李玉娘道：“他们是黄燕翎夫妻。”

陆凤仙震动道：“难道他们是真的被换了身躯！”

李玉娘反问道：“难道你还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陆凤仙微笑道：“我信！”

李玉娘笑道：“你们别来无恙啊！”

少年黄夫人道：“怎么别来无恙？我们给你换了身子后。出道江湖以来，真的是麻烦重重。老朋友不但不承认我们，新朋友也交不了。有的还以为我们冒名顶替，不惜千里追逐。”

李玉娘道：“当时，你们与天邪、钓叟剧斗落败后，伤势万分的险恶，如果我不当机立断，替你们移脑换身，你们恐怕不能存留于人世间。如今这样，反倒还是我李玉娘的不是了。”

黄燕翎懊恼道：“我们没有说你不是。只是刚刚在山下与一个蒙面人打了一架，没有结果，心头窝囊，郁闷的想找人泄气。”

玉楼道：“蒙面人？”

黄夫人立刻惊叫道：“你在这里？好啊！咱们还没有斗完呢！你别想再跑了！上了华山，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李玉娘道：“误会，误会，老朋友，他是我的儿子。”

黄夫人跳起来道：“我找的也就是你的儿子。来来，咱们继续斗。没有输赢，我不能睡觉。”

陆凤仙笑道：“既然你们真是黄燕翎夫妇，那么就听我一句，这个玉楼如假包换。跟你们斗的，是个冒牌货。”

黄燕翎惊讶道：“什么？那？那家伙所使用的功夫——‘雷电交作’也是假的么？它可是李玉娘的成名本领啊！”

陆天兰道：“伯父伯母，我们夫妻一直都在华山侍侯娘，最近并没有下过山，就更不能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

黄燕翎看夫人一眼，道：“那家伙？果然是假的了！”

黄夫人道：“我孩儿们呢？”

玉楼道：“黄兄弟两口子，与我的儿女玩耍去了。要 不要叫他们过来？”

黄夫人道：“不用了！”

李玉娘道：“黄公子虽说是疯了，毕竟还认得我儿。他来华山这么些日子，却并没有与我儿纠缠。听莫守说，黄公子与那冒牌曾经有过不寻常的纠缠。你这两个老江湖，居然还不如他能分辨是非真假。真是好笑！”

黄燕翎扯开话题道：“老东西老怪物都上山了，怎么不见他们人影？难道就你们两个冤家开大会么？”

上官笑人连忙出来，笑道：“那个家伙，居然还能惦记着咱们，足见身子换了，脑筋还是好用的。”

天山魔琴震惊于李玉娘的医术超神，她的医生师父日月先生在世也不过如此，当真是邪门！想到这里，心头不由毛骨悚然起来：世间果然真的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医术！道：“黄老头，你们夫妻越活越年轻，我们却越活越老，我们真的是羡慕你们！你们就不要嫌弃了。我们也想换身，可惜玉娘说我们大限没有到，她不能够违背天理。如今就先便宜你们了，你们就知足吧。”

黄燕翎哈哈的得意起来。

黄夫人道：“对了，李老太婆，我好久就有一个问题，要当面问你，你给我们两口子换的身子，原来的主人是哪个？为什么我们一出江湖，就有许多的麻烦不断的烦扰，招惹许多的江湖人物，莫名其妙的追逐不休。”

李玉娘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黄夫人莫名其妙道：“我们知道什么？”

李玉娘道：“原来你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这副身子，就是昔年江湖上著名的‘狂蜂’‘浪蝶’的。他们从没有到过巴蜀，但是你们没有见过其人，也该闻过其声名吧！”

黄燕翎脸色骤变，厉声道：“李老太婆，你——”

李玉娘剑眉一掀道：“你这老东西，要怎样？要打架吗？”

天山魔琴道：“黄老头，这也不能怪玉娘，要不是她用那两败类的身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在这里摆谱说话了。再说，躯体难求，谁愿意把好人的躯体给你们？除恶就是行善，你们就委屈委屈吧！只要我们几个老朋友相信你们，其他人还有何话说去。”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怪玉娘也于事无补。我道觉得这模样很不错，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就来一回坏人做好事，江湖放异彩嘛。”

黄燕翎懊恼道：“好！一句话，只要你们几个老东西答应，负责在江湖上帮我纠正名声。我就原谅这个邪门的老太婆。”

陆凤仙笑道：“这个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黄大哥就放心好了。”

上官笑人笑道：“好了！好了！误会终于是解决了，我们还有更严重、更棘手的问题要解决，我希望大伙要通力合作，不要再内生事端，自乱阵脚才好。”

李玉娘道：“黄老头，不是我怕你！但我还是要给你解释清楚，作为一名医者，首先想到的就是济世救人，在你们当时那万分危急的时刻，我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恰好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擅自闯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也想学一学东方先生夫妻，斗天下石一样来斗我，简直是不自量力，我可不是天下石。所以，他们就落到我的手里，变做现在的你们。”

简直是匪夷所思，天下奇闻。

天山魔琴、上官笑人、陆凤仙等听她娓娓道来，家常便饭一样，虽有心理准备，却也是惊叹不已，她医术真是高明到神话地步了。当年云笑天给唐老虎他们做换身手术，他们已经震惊不已，现在当面听李玉娘道来，要不是大伙都在，还以为在做着荒诞的梦。

琴莫守过来，正好听到，也是惊奇不已。

连日来，江湖里依旧风云变幻，华山却没有什么动静来做反应。静——静得希奇，静得可怕！

话说济南金鹰门里，段天明收拾了破坏的残局，安葬了为他死去的弟子，交代门徒一些事情之后，就与武娇一起，购买了一辆阎罗马车行的阎罗马车。

段天明抱起那痴呆的卫诗竹，看一眼，叹一声气，“走吧！”三人就上了马车，向华山方向进发。

武娇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段天明这是带卫诗竹上华山求医的。她想无论如何，他们都得上华山一趟，为卫诗竹讨个公道。

段天明注视着马车上的流云徽记，在颠簸的旅途里，他想了很多，什么恩仇爱恨，什么成败荣辱，经历那么多之后，他已经看得很淡了。他不要找什么人报仇，也不要找什么人论理，只要证实一件事，玉楼究竟是怎么了？

武娇道：“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相公不必太担心了。”

段天明道：“我不担心这个。我在考虑，玉搂会与我打架吗？”

武娇啊道：“你怎么有这古怪的想法？”

段天明道：“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是真的玉搂会与我打架的，我将不惜全力逼迫他使出绝招来。你会帮我的，是吗！”

武娇知道他的性子，决定了就必须做到，道：“无论你怎样，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不会做坏事！”

卫诗竹在那里听他们谈话，现在的她，能听得明白吗？

武娇抬头，看向窗外，田野里禾苗正开始黄了——

这天，华山紫云宫后院里，上官小婧、龙青与公孙梦在房间里，与陆天兰谈话，上官小婧道：“姐姐，我们一直都相信你们，相信大哥，但是那个冒牌玉楼实在是太可怕了，太让人做噩梦了。你没有瞧见他有多可怕，他的一双眼睛会发紫光射人呢。”

公孙梦道：“可惜了诗竹姐姐，被7

书接上一回。

月夜，月光挥洒在华山上，华山就象一位披了白纱的少女，爱害羞的柔情少女。

在华山紫云宫的后院里，陆天兰看着女儿与黄龙一块儿骑着竹马玩耍，梁婧玫却在一边嬉笑。黄龙疯了，梁婧玫反而很幸福，她不明白梁婧玫心里是怎么想的，觉得很意外，不由叹息一声。

陆凤仙过来道：“黄龙虽说是疯了，思想却是回到了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候，他总算是还没有完全忘记她的存在，所以她感觉很幸福！”

陆天兰道：“姐姐！”

陆凤仙爱怜的道：“我的兰儿已经长大了，名头比姐姐还要响亮，不错！不错！”

陆天兰看着这位名满江湖的女中豪杰，曾经慈母一样含辛茹苦的，养育自己长大的姐姐，失踪多年，而今别来无恙，不由欢喜的扑进她的怀抱里哭泣起来，道：“姐姐，那么久都不来看看兰儿，是兰儿做错了什么吗？惹得姐姐不高兴，你不喜欢兰儿，不要兰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