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楼’简直就是个脓包,恐惧的后退几步,突然下跪,连连磕头,痛哭泣涕的求饶。“大侠……好汉……英雄饶命啊……饶了我的狗命罢。”
玉楼冷冷道:“是谁叫你扮成这样?”
“是一个老太太,她给了小的五百两银子,叫小的扮成这般模样来捣乱的。”‘玉楼’频频磕头。“小人看见有唐门炮,一定好玩的紧,自然没有二话,也乐意效劳,没有想到这大炮不中用。”
唐舞突然明白火炮为什么点不着了,与琴莫守对看,异口同声的道:“上官来!是他干的好事!”相对哈哈大笑,豪气干云。
“各位,你们都看见了,谁是谁非,现下该清楚了吧!”玉楼终于放下心头大事,镇定的退回,面向群雄高声道:“江湖上所有的离奇事件,都是吴天鸿、无情、满江红在捣鬼,这些个败类一日不除,我武林同道就一日不得安宁,南朝江山百姓,也将陷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番慷慨豪迈的话,顿时引得群雄情绪激昂。有些人见风使舵道:“对呀!玉大侠,我们看见了。”“玉楼确实是清白的!”“你就来领头,带着我们除魔卫道,还江湖一个安宁祥和局面。”
“不要!”突然,只听得一声断喝,“你们不能中了这个人的奸计。”玉楼披头散发,衣衫溃烂,手提‘断魂刀’,匆忙赶来。
群雄又是一惊,今天竟是怪事连连!
“捉住他!快捉住他!不要让这个人破坏了咱们除魔大计。”洁净的玉楼突然大声吆喝,开始的豪爽潇洒刹时不见了,换来的是几分的惊慌。因为,他没有料想到玉楼还能够活着回来。
陆天兰心头一惊,抬头定睛向那个披头散发,衣衫溃烂的玉楼看去。心下立刻释疑,他果然是相公,自己许久以来的怀疑果真没有错。连忙招呼姐妹过来,低头商议许久,终于有了决定。
“把他拿下!这个人一定又是个冒牌。”洁净的玉楼,这个家伙好深的城府,立刻又恢复了镇定,依旧是风度翩翩。
左右忽然窜出一班人,把肮脏的玉楼团团围住。原来,他早就有了这个准备。连李玉娘也被瞒了,迷惑道:“怎么回事?”
“住手!”一位高大清瘦的灰衣老人缓步行来。
“梁上君!”“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等等看吧!一定有好事看的。”场上群雄惊异得不约而同的起立,议论纷纷。
上官笑人道:“这个老家伙来干什么?不是请都请不来?”
来人正是南海派’观音岛岛主梁上君。黄燕翎夫妻见到此人,连忙携了梁婧玫下去行礼问安。“岳父!”“爹爹!”“爷爷!”
梁上君见着一对陌生小夫妻,居然向自己行礼问安,“你们是哪位?”不由看向李玉娘,希望她给以解释。
黄龙傻兮兮的,围着梁上君转圈圈,口齿不清楚的叫嚷着什么,最后在老头的屁股上拍拍,道:“外公!”
卫诗竹也过去行礼问安,口称师伯公!接着帮黄氏夫妻解释道:“师伯公,这二位就是你老的女儿女婿,燕翎山庄庄主夫妇。”
梁上君提开疯子,惊讶道:“怎么?玉娘,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娘过来道:“老前辈,这件事情内因曲折,晚辈待大会结束之后告诉你始末。现在——”
梁上君爱怜的抚摩着黄龙,但见其下巴系有小儿用的围涎,不由为女儿叹息。听闻玉娘如此说,恍然回神道:“对,咱们办正事要紧。你们暂且退开。”
等黄氏一家与卫诗竹退下后,梁上君居然向‘玉楼’走去。
李玉娘刚走几步,便听见梁上君居然向洁净的玉楼沉声道:“你还不知道悔改么?赶快回头是岸!”
洁净的玉楼闻言,居然傲慢无礼的吆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糟老头,好大胆,敢向本少爷发号施令?左右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妄人,他定是满江红派来的。”
李玉娘连忙喝道:“玉儿,不得无理,还不向前辈认错。”
梁上君哈哈笑道:“李玉娘,你的儿子就在我这里,他险些儿就见不到天日,你却还在维护那个害人的家伙,”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琴莫守也是一头雾水。
天山魔琴突然计心道:“要知真假,你们小朋友就上去去把那个干净无礼的家伙捉住不就明白?”
“我来!”玉楼虽然肮脏,毕竟还是玉楼,依旧豪气干云。飞身上台。刀在!刀还没出鞘,寒气就散布开来。
干净玉楼的刀也是没出鞘,杀气也是敏锐的横冲而出。
“雪影狂刀!”肮脏的玉楼大喝,高举大刀,一刀砍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故事还得重回初十那天。话说那日晚上,玉楼跟踪吴天虹到竹韵小筑,落入陷阱之后。
玉楼但闻吴天虹哈哈而去,陷阱里顿时寂静了下来。连日来的江湖风波,玉楼静心思虑之后,事情终于是有了一点眉目。
外边还在下雨,雨下的很大,大得有少许雨水流落于陷阱里来。“有没有人啊?外面有没有人啊?”
“外边怎么会有人呢?”玉楼苦笑,“吴天虹这么做,自然早就算计好了。”他盘膝坐下来,打坐运功,以抵御陷阱里的潮气。
不知不觉,外面投射下来第一道晨曦,看来是第二天开始了。
玉楼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凭借着外面的光线,看看陷阱的四周,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发现,“这个陷阱古旧斑斓,看来它的年代久远,吴天虹也未必知道。”
四周抚摩一阵之后,玉楼又叹息道:“莫说吴天虹不知道,竹韵小筑的主人恐怕也不知内情。”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道:“年轻人,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夜都在鬼喊鬼叫的,好不吵人。你不能安静一刻吗?”
玉楼闻言一惊,四周看看,并无人影在,道:“你是谁?”
那声音道:“年轻人,你真是玉楼吗?”
玉楼道:“在下正是玉楼,未知前辈是哪位?”
那人哈哈道:“老夫梁上君。”
玉楼哎呀一声,连忙道:,“梁老前辈,怎么会是你?你也给关在这里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梁上君气愤道:“老夫上华山参加风云大会,怎知道听了无情那婆娘的诡言,骗我进密室探望石青,结果就被她下了药,醒过来就发现被囚禁在这鬼地方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玉楼叹息道:“我也是中了人家诡计,被人家囚禁于此。”
梁上君道:“我被上了镣铐,你呢?”
玉楼道:“我还没有被上镣铐。不过,这个陷阱高数十丈,以晚辈看来,上不上镣铐,都无关紧要了。再等几天之后,如果还是没办法出去,我们饿都饿死了。”
梁上君哈哈道:“如果,你真是玉楼那小子,就用你的本事,一刀劈开这道能透声的墙壁,老夫保你重见天日。”
玉楼闻言一喜,立刻拔刀提势,“前辈,注意了!”
梁上君道:“来吧!老夫看着你的本事呢,是否真如江湖上传闻的那么霸道。”
玉楼豪气顿时升起来,一声大吼,挥刀砍向墙壁,但见闪光霹雳之后,烟雾弥漫里出现了一个窟窿来,
梁上君哈哈道:“果然不愧是玉楼!好!”
玉楼跳了过去,但见左边墙角坐着的老人白发飘然,枯瘦如柴。他果然就是观音岛岛主,昔日威震江湖的一代骄雄,西川大侠梁上君。
右边墙角有一马桶,里面污秽物事已满,可想而知,梁上君身居斗室里,显然已有数月之久。
梁上君笑道:“贤侄不必诧异,老夫囚禁于此,已有半年之光阴,已经习惯这邋遢环境了。唉!那婆娘真的是野心不小。”
玉楼道:“前辈,你还有吃物没有?”但见在梁上君的身边,道是有一个食篮。食篮里面虽有一副碗筷,可是没有任何食物也是枉然。叹息一声,后退几步。
梁上君道:“先前几个月,每天还有人送吃物。只是最近——情况大大不妙。老夫实在饥饿难当,就以墙壁上的青苔充饥解渴。你看前面的墙壁,上面的青苔已经被老夫吃光了。如果你再不来,老夫就要准备,吃后边墙壁上的青苔了。吃完这些青苔之后,也就是老夫的死期到了。”
玉楼震惊的看过去,前面墙壁果然光秃秃的了。但见那墙壁下边有一窗口,显然是外边递食物的通道。
梁上君道:“那道墙壁就是出入之门,只可惜是厚重万斤的死门!它的机关设计十分吝啬,只能外边进来,而不能里边出去。”
玉楼过去拉了拉,根本就不可能撼动分毫。
梁上君道:“不要徒劳了。”
玉楼道:“这个门真的是——抠门!”
梁上君道:“我那外孙黄龙还好吧!”
玉楼道:“黄兄弟疯了!”
梁上君叹息,燕翎山庄一场大火,他已经知道女婿女儿不在人世了。他知道失去亲人是痛苦的,难怪外孙要失常了。“贤侄!用你的刀砍断我的镣铐,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出去,阻止无情与满江红祸乱江湖,颠覆南朝江山,消弭一场浩劫。”
事关重大,玉楼焉能不知道情势危殆!“老前辈请留心了!”
梁上君微笑道:“来吧!”举手脚送前。但见玉楼运气挥刀,刀光闪烁,叮咚之后,镣铐碎落于地。
梁上君道:“玉楼贤侄,果然非同凡人!”
玉楼道:“前辈过奖了,还望前辈指点,我们怎么脱困?”
梁上君道:“我们过去。”自己先穿过窟窿去。
玉楼尾随其后,来到陷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