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逾年认真的整理着律所的资料,到了中午时间终于基本结束,去了公司的食堂吃午饭。
大家叽叽喳喳的在讨论这几天上了热搜的那场世纪婚礼,一句句皆是感叹人家新娘好运气。
“俞家可是超级有钱的,每年纳税都不知道要纳多少,那个叫简平乐的嫁进去可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可不是嘛,听说她还是个孤儿呢,从小在俞家长大,这可不就占据天时地利,把人家俞家唯一的少爷骗到手了。”
“骗?难不成他们不是自由恋爱结的婚?”
“你懂什么呀,一定是她去爬了俞家公子的床,逼着人家负责!要不然就她那种身份,怎么进豪门?”
司逾年听的越来越气,实在没忍住,走过嘲讽简平乐的那女人时故意撞了她盘子一下,那女的说的正起劲呢,被撞了手中的盘子一翻,全倒在地上了。
“什么人啊!”她尖叫了一声,立马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看到撞的人是司逾年,立马收回了刚才那种非要把撞她的人大卸八块的模样,腼腆的笑到:“逾年,是你啊。”
“对不起,刚才是我没看路。”简单丢下一句解释后,他径直绕过了那个女人。
司逾年找到位子坐下,同事吴明看见他也走了过来坐下:“逾年,我刚才可看到了啊,你可是故意撞人家董澜的。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司逾年淡淡的开口:“我喜欢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这种不清楚事实就随意骂人的女人?”
吴明不解:“嗯?她怎么骂人了?不会骂的是你喜欢的人吧?”
司逾年吃了几口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吴明贼嘻嘻的凑了上来:“逾年啊,我可真不相信你有喜欢的人了。瞧你这一副对谁都很客气的模样,一看就是没女朋友的人。”
“她结婚了。”司逾年突然停止了往嘴里送食的动作,苦笑到。
“结婚了?”吴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兄,结婚了你就不要再肖想人家了,难不成还盼着人家离婚?”
司逾年拿起了盘子,转身去倒饭了。
反正听到那席话,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情了。
她嫁给了俞嘉泽,既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俞嘉泽那家伙表面上交过很多个女朋友,其实每个都不怎么走心。当初他女朋友时泉骂简平乐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硬是把人揍进了医院。当时他就该发现,原来他也有那种心思。
意料之中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本来就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嫁给俞氏集团的公子也没改变自己生活的环境,很是合理。
意料之外的是简平乐一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但是之前丝毫没有传出任何她和俞嘉泽谈恋爱的消息。
像是闪婚,但又不太像是。
那天她的婚礼,他其实去了。
自己现在所在的这家律所恒远律师事务所,是俞氏的法律顾问单位,他刚好作为今年最佳新人员工跟老板参加了那场婚礼。
他亲眼看着她的手交到了俞嘉泽手上,亲耳听着他们许下最真挚的誓言,见证着他最爱的女孩一步步走向另一个男人。
看到俞嘉泽俯身亲她的时候,他实在是接受不了,随意的找了个理由就出去到草地上透气了。
这时他才多后悔,当时不去解释,当时没有……没有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表白。
他爱她啊,爱那个笑起来甜甜的像糖果的女孩,爱那个跳起舞来如同公主一般的姑娘,爱那个穿着洁白的婚纱却不是走向他的新娘。
可是他能做什么,他能有什么理由不顾一切的冲上台,把她抢走?
这是她的选择,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司逾年都无法干涉。
他与她,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不甘心呢?
明明他比俞嘉泽更早爱上了那个女孩呀。
距离婚礼才过去了短短几天,他却像是过完了一辈子一样的难受。
他不是她的白马王子,他没有那么好的家世,也没有那么好的工作,更给不了她一个俞家那么温暖的家。
他的母亲伊漓,是个被生活重担一直压着的人,每天他面对的不是母亲关切的问候,而是一声声难掩住的对生活痛苦的叹息。
他现在工作了,老板也很器重他,给他的都是比其他新人律师更棘手的大案子,升到律所合伙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她等不起,等不到自己能有足够的自信去给她未来的那一天。
这两年,他大学毕业了,又找到工作了,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心里却一直是空落落的。
司逾年啊,司逾年,你那毒贩子爸爸给你取的名字,是希望你能快乐的逾越过每一年。
可是他怎么逾越,没有她的那些年?
眼前高楼大厦间,是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
可惜那个让他晴空万里走到现在的人,早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女孩叫他“逾年哥”的画面,只定格在了那拾年里,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