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柯沉默了，他稍稍后退了两步，回头看了眼斯塔和雷蛰。
“抱歉。”斯塔非常诚恳且认真地道歉。
嘉柯又看回了菲克西，菲克西朝他笑了笑，“无论如何，都是你的选择。”
“……真是的。”嘉柯叹气，略显烦躁地挠了挠头，“所以说最讨厌菲克西你这副性子了。”嘉柯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我现在想打你。”
“要是你打的到的话，也没问题。”菲克西笑了，他们刚才的拥抱，其实是魔法的作用，他们才能碰到彼此，若要打架，那就是另外的魔法体系了。
“啧。”嘉柯现在真的超不爽，“算了，还是让阿莲卡来收拾你吧。”
嘉柯抬手，甚至连魔法棍都没用，就轻而易举地调动了庞大的魔力，菲克西习以为常地笑了笑，斯塔和雷蛰则是感到有些震撼。
那被数不清的魔法铭文围绕的嘉柯看上去神圣而不可侵犯。
平日的温和不着调，实在是很难让人把他和魔法首席联系起来。
时间禁术一道道破解，同样的，一道道莹白的光芒升起。
那是一个个灵魂。
一名女子走到了菲克西身边，二人相视一笑，牵住了彼此的手。
“你们下辈子，也要好好在一起啊。”嘉柯柔和了眉眼，看着他们二人。
“那是当然。”菲克西看着他，“嘉柯，无论如何，我们会再度相聚的。”
“拜托不要让我等太久。”嘉柯轻叹了一声。
他略微抬头，看向那无数泛着莹白光芒的灵魂。
他犯下了魔法师最不该触碰的禁忌。
“按照规矩，禁锢他人灵魂……”
“嘉柯。”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捷莱文不知何时走到了菲克西身边。
嘉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垂眸没敢看他。
“有劳首席，送我等一程。”捷莱文微微躬身行礼。
嘉柯一顿，猛地抬头看向他们。
“有劳首席，送我等一程！”菲克西和阿莲卡亦是笑着同他行礼。
“有劳首席，送我等一程！”每一个灵魂都在笑，他们都望向嘉柯的方向。
他们不怪他。
嘉柯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他抬起了手，“拜托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亲手送所有人入了轮回。
最后的时候，菲克西给了他一个拥抱，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我们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在此之前，无论多么孤单，都请一定要坚持下去。】
孤单？
不知道为何，那一瞬间，嘉柯想到了米歇尔。
他那一瞬间想要立刻回去，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送走了所有人，随着灵魂踏入轮回，他们的肉体也随之消散。
其实当初有很多死在外面的人已经早早入了轮回，好比斯塔和雷蛰。
可是他没有去找他们。
说不清是为什么，大抵是害怕吧。
害怕他们全都变成陌生的样子。
就像现在的他和斯塔，雷蛰一样。
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越是熟悉，才越是难以放下，也越是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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