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乱世,残缺一角的旧报,随着不知名的一缕风消散不见,徒留熙攘与梦影儿…… ——题记
清冽的唱腔自戏楼缓缓传出,一曲作罢,轻踱着步子进了帘幕后的内室,只见镜前卸下妆扮的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更一身素衣,眼尾晕染着淡淡朱红,这戏子姓蓝,名予慕,是「玫尚芳」中的名角。凡是来这戏楼的多半是为他,有人青睐,但求一曲,也有人只为一睹芳容,只不过都不愿付出真心,讨个乐子罢了。
蓝予慕走至后园,“梨花儿都开了啊。”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想起一首清曲,哼唱半晌,倏的瞧见,梨树下一英挺的青年站在那儿,仅默默地望着他,但眉宇太过清冷,仿若拒人千里,“您这是?”终归是蓝予慕先开了口,“你真的很好看。”青年这句话来得毫无征兆,蓝予慕愣了片刻,“我无意冒犯你,只是、可我确是凭着感觉……”青年一时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罢又觉着似乎不妥,有些无礼,怎能对着一个男子说出如此的话语?便又急切地做解释,可蓝予慕未等他说完便回道“不不,不是,我只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认真地褒奖我的容貌,有些不适应。”“白贳辰,我的名字。”静默了几时,青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蓝予慕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我姓蓝,名予慕。”倒觉得既然人家给了名便也得如是所说,这是他的礼节。“曲子,很好听。”白贳辰继续说道。“过奖,若日后您有空再来这找我,我为您唱一曲。”蓝予慕说着还朝他轻轻笑了下,心中却觉这人面容稚嫩倒过于成熟稳重了。
“那么,就此别过。”
军中事务繁多,白贳辰也不好总待在这玩乐的地方。蓝予慕点点头便转身回戏楼,白贳辰看着他的背影,两袖随风扬起、又落下,“蓝玫瑰。”无征兆的,这样唤了他一声。“您?叫我什么?”蓝予慕有些许惊诧。“无事,只忽然想这样叫你罢了。”“可,我是男子,怎称得了玫瑰呢?”疑惑不解,白贳辰无言,仅相看良久……
白贳辰不知为何回到军营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他,那笑容,直到往后的往后,也一直被他存放在心尖上。此番一见,白贳辰也不知怎么,总是腿脚不听使唤的,得空就去寻那戏子,一来二去,两人愈发熟络。
“蓝玫瑰。”白贳辰匆匆赶到戏楼,蓝予慕缓缓将帘子撩开,无奈得紧“您,怎么又这样唤我。”“改不掉了,傅家家宴,我想着,带你同去。”“我这样的身份怎能去那样的权贵场合?不合适的。”“我在,又有何不可,不用有负担,这是我在请你帮我的忙呐。”未等回应白贳辰便不由分说的扯着蓝予慕的袖子坐进了车里。
“您简直是,太……”见蓝予慕面上全是担忧之色,便捏了下他的手腕“没事的,只需要你帮我,别的你一概不管便好。”白贳辰的言语动作为他宽了心,蓝予慕也不好再推脱,这样的请求已然是给足自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