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真冷啊,雪下的有三尺高,就算你使再大的劲把裤脚扎实,雪还是三三两两透进来冻你个透骨寒。我爹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给我塞个包裹,里头装的是娘新绣的衣服和一些银钱,我老老实实照着他说的叩三个响头,便被丢出家门了。同样被丢出来还有一袋肉。
这肉我识得,我家就是依着这肉还有祖上精心研究的法子进了皇家,我父亲生性不羁,不愿在天子脚下提心吊胆过日子,就来到了这个小地方,开了家学堂。产这种肉的畜牲因大肆补杀余的不多了,有生性狡猾难以捕捉,再加上此肉处理起来复杂又费时,所以我家这些年来,也就剩下这些了。
“三个月后,京城圣上又要选新的御厨了,你且去一试。”
我一下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便又恭恭敬敬磕了三声头,再最后望一眼这个小屋,踏上了我的旅程。
且看这世界,哪里不能安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