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梦

于一，醒醒，不可以睡在这里啦。”

“唔……太宰？”

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对面笑眯眯的太宰治。那条红围巾还照例戴在他的脖子上。

原来我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可是……你也好久没睡过了吧？话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于一说好要来陪我一起工作的，结果中途自己先睡过去了哦，不用勉强自己的。”

太宰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又有些虚弱的微笑。

“啊，是这样吗……抱歉。”

我揉了揉眼睛，还沉浸在不完全记得内容的梦境里。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死了，还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在另一个组织工作，太宰治的脸上也没有绷带。他总是笑嘻嘻的，跟这个世界不同，后来好像还失踪了……总之没什么逻辑就是了。

不过梦境什么的，不是一向如此吗。

醒过来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了。

“于一在想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太宰难得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向我，“一直在发呆呢，难道是睡迷糊了吗？”太宰轻微笑出了声。

“嗯……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是噩梦吗？”太宰继续将自己埋在一堆文件里，问我的时候，视线并未离开过那些文字。

“也不算是……总之就是很奇怪，其实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多梦一会儿，看看后续呢。”

“这么说是怪我把你叫醒咯，”太宰依旧没有抬头，但空余出来的一只手伸过来轻碰了一下我的鼻尖，“可以跟我说说内容吗？”

“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于一的事情，我想全部都了解，更何况……难道于一觉得在办公室里睡觉是在帮助我减轻负担吗？”

跟我说话的时候，他的声调始终是带着笑意的。

“抱歉啦……嗯……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完全没有逻辑，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太宰，又好像很熟悉，所以刚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那个太宰还失踪了，好像是故意躲着我……不过你一定不会离开的，对吧？”

“……嗯，是的，不会离开。”

“那就好。”我笑着站了起来，“好啦，也休息够了，得开始工作了，不能总是凭借着跟首领的特殊关系就为所欲为嘛，我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对吧，首领先生？”

“再多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于一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摇了摇头，退出了首领室。一路上跟各个部下打过招呼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切都无比平常。

但是，我怎么能没发现那些不合理之处呢？

刚刚太宰治那一瞬间的犹豫，我清楚看到了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还有手指的轻微颤抖。

那分明就是……被戳穿谎言之后的表现。

太宰治一向很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同时也擅长揭穿他人的阴谋。

可他一向不会对我撒谎，他也没有向我隐瞒任何事的必要。

至少目前为止，我知道他所了解的一切。

也知道他的最终计划，甚至知道他会在哪一天解脱。

……所以他为什么告诉我不会离开呢？如果是往常，他应该带着歉意的表情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于一会理解我吧”诸如此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