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极。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很孤僻的小孩儿。他有中度的抑郁症,父母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伴照顾他。以至于症状险些更严重。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在替他治疗之前,我已经有近两年的工作经验,不加上大三大四的实习的话。我毕业于北师大的心理学专业。
我选修的德语专业的张教授是张极的伯父,平常照顾他最多,也是他发现的他的心理问题。他父母得知他的病后依然是漠视更多。
我建议立刻开始治疗。
张教授亲自来找我,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便逐渐泣不成声。我向他担保尽全力对他进行治疗,但要他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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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你要经常来看他,笑着来。
伯父嗯。
他的眼眶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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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爱生气,不好哄。
我几乎抛开了医生的身份,几乎以一个年长几岁的姐姐的身份慢慢走进他的生活。
他起先是抵触的,他用防备的目光观察着我。 我总用最真诚的微笑来回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是温情的陪伴起了作用。
渐渐地,他开始愿意向我倾诉。露出幼稚的,孩子气的一面。
他老迷路,我就去找他。
他十七岁生日的那晚,一个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路灯的光照亮他落寞的背影。
江沅张极!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道了一句
张极阿沅,你之后是不是也会走,我病好之后。
江沅为什么这么问?
我走向这个迷失在星光与灯火下的男孩儿。
张极那我就不要痊愈了。
他抬头望月,答非所问。
江沅记住了,我们还是朋友啊,不只是医患关系。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靠在椅背上,头发扫过我的手指,毛茸茸的。
江沅我们回家。
我向他伸出手,他牵住了我的手,皎白月光下,他的影子已比我长出一截······
我办公室桌前厚厚的资料病历下,有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是专门记录他的情绪状况的。
(3月29日,张极生气了,因为我陪另一个病人过生日。
张极他是谁?
小孩的语气有些冰冷。
我向他说明了状况。他赌气不吃晚饭,我哄了他一晚上。
江沅小极,我把你当做很重要的人,但我是医生,其他人一定会以病症的角度需要我。
张极但是我是须要你。
(4月23日,因为我答应他去看他但有事耽误了,自己躲起来生气,结果跑迷路了。
江沅我找到你啦,所以,别生气了啊。
张极昂,你找到我了。
他站起身拉我起来,我们并肩回家,伴着夜色······
(5月31日,我加班了,他在医院楼下等了好几个钟头,着凉了。
(6月19日,陪他去公园,作为月考进步的奖励,小孩儿越来越开朗了。
总之,他在不断好转,日子对待少年也越发温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