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这也太不小心了。”传着清凉且又有一种消毒水味儿的医务室里,女孩坐在病床上,两只修长洁白的腿伸在椅子上,一位穿着白大褂,看样子大约三十左右的女人,正在她面前忙乎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女孩因不小心而受伤的过错。
邓恩熙医生,我没事。
女孩叫那个看似大约三十岁的女人喊做“医生”,只见她轻轻出声,脸上还带有一点不怎么自然的神情,看样子好不尴尬,毕竟这也不是因为她的不小心,反而受的伤,只不过有些东西,在我们长大后,也就不想去辩解什么了。
“都擦破皮了,还叫没事?”那女人说着,语气里尽是责怪的意思,才刚开学第一天,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就把自己的膝盖给摔着,她认为,这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邓恩熙嘶,疼!
突然女孩叫出了声,惹得医生与一旁站着的少年皱起了眉。
“还有你,你是怎么照顾女朋友的,让她摔成这样?”女人又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站着的马嘉祺,只见少年的脸色有些僵硬,满是尴尬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刚想说话,谁知就被女孩给截了去。
邓恩熙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
女孩出了声,脸上写着的也是满满的尴尬。
马嘉祺是我的不小心才导致这位同学受的伤,我很抱歉。
少年缓缓酝酿着语气,有些愧疚似的说着女孩膝盖受伤的原因。
马嘉祺只不过...
马嘉祺欲言又止,随后便又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的看着正在给女孩那泛红流着血的膝盖消着毒的女人。
马嘉祺我不是她男朋友。
突然间,女人消毒的那只手停顿了一霎,随后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行了,记得回去不要碰水,要及时换纱布”只见女人微微站起了身,迈起腿朝着放满医疗用品的桌子跟前走去,嘴里还不忘嘱咐小姑娘一些该记得的事情。
邓恩熙好... 谢谢医生。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颤巍巍,想来是伤口的疼痛使得她有些难受。
她微微起过身想从病床上下来,少年见状立刻向前伸出双手扶住了女孩的一半肩。
马嘉祺来,小心点儿。
那少年语气里透露着的是关心,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女孩心里,他,却成了她的那个,一直以来,终于等到了的那一道无法言说的彩虹,在此刻,照耀着她无比疼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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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务室走后,马嘉祺把邓恩熙送到了女生宿舍的门口,他有些微微一笑的再次向她道了歉表达了他与刘耀文不小心的愧疚,只是女孩好像并没有太在意,她只是笑笑,对他说没关系。
邓恩熙谢谢你送我回来。
女孩笑着,如同那刺眼阳光中一颗待剥的水蜜桃一样甜美可人。
马嘉祺别客气,应该做的。
少年深表礼貌的笑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肩上包的带子,随后便要转过身离开。
邓恩熙哎,等一下!
女孩大声喊了出来,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马上说出来一样。
只见少年微微转过身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个站在自己不远处,仅仅隔了几米刚刚大声喊他的女孩。
邓恩熙你...
邓恩熙你读哪个系的?
女孩有些支支吾吾,不自然的问了出来,此时,她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跟他对视,她只是轻轻移开视线,有些下意识紧张的咬了咬唇。
马嘉祺大二。
马嘉祺学医的。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笑,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直射出了精动的锋芒。
说完,他背着包转过身,就这样离开了那个笑起来如同水蜜桃一样女孩的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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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阿祺。
马嘉祺刚刚前一脚踏进房间,下一刻便听到一道声儿,喊着的,是他的名字,没错,这是他的室友,大二,搞科研的丁程鑫。
男孩很白,不瘦不胖,鲜红的唇瓣如同涂了唇彩,在那金框眼镜的衬托下,挺高的鼻梁显得精致无比。
他穿着白色的薄外套,一条休闲裤,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笔,显得慵懒又随意。
马嘉祺嗯。
只是“嗯”了一声,他再没接,只是觉得有些累,把身上的包直接撂到了床上,径直躺了上去。
丁程鑫听刘耀文说,你刚刚送一小姑娘去医务室了?
他又问,看着床上累呼呼似睡非睡的人儿,皱着眉说道。
马嘉祺她受伤了。
少年轻轻吐出几个字,好像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但身边的那位,好像也并没有想要放过这位万年铁树的意思。
丁程鑫噗嗤。
男生猛的笑了一声,随后便又有些搞笑的皱起了眉。
丁程鑫让我猜猜。
男孩有些挑了挑眉,一手扶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一样,眼神里戏虐的样子还不忘投向床上那位躺着的少年。
丁程鑫这一次,万年铁树会不会开花呢?
男孩笑着调侃道。
马嘉祺啧。
马嘉祺等你他妈哪天开花再说我。
少年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伸手扔了个枕头朝着对面的男孩过去。
男孩只是笑笑并未说话,他接过枕头抱在了怀里,又转过了身转起了手里的笔。
马嘉祺那家伙呢?
马嘉祺问,只是送那女孩回来后,竟发现刘耀文那家伙不在,他不是早早回来了吗?
对面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动向。
丁程鑫谁知道,他放下东西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少年“哦”了声没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此时的太阳很大,阳光也是刺眼的要了命,房间里有着冰凉的气息与淡淡的柠檬香味儿,很舒服。
丁程鑫哎我告诉你,这周我可没空陪你去做什么医学实验了啊。
男生说着表情显得有些多多少少的无奈了。
马嘉祺怎么?
马嘉祺急着跟人小姑娘约会?
马嘉祺调侃道,只见他缓缓睁开眼,双手围在后脑勺上,修长笔直的腿搭在床上,训言不诞。
丁程鑫去你的!
男孩着了火,一抬手便把手里的枕头又扔向了那个凌俊不堪的少年。
丁程鑫我堂姐刚从法国回来,我得接她去。
少年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到。
马嘉祺哪个?
马嘉祺我认识?
少年问,显然好像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或者想要知道这句话幕后的答案了。
丁程鑫我亲小姨的亲闺女。
丁程鑫宋祖儿。
丁程鑫说,样子有些无奈。
丁程鑫听小姨说,因为一个男人,她得了抑郁症,后来通过吃药,便暂缓了情绪。
他又说到,表情有些心疼。
丁程鑫然后呢,小姨就想让她回国散散心。
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
丁程鑫她很可怜。
男生那好看的眉头如此紧皱,似乎很难过也很同情。
马嘉祺哦。
少年表情有些漠然,随口吐出个“哦”字,便没再说什么。
丁程鑫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虽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她去了国外。
丁程鑫说着便有些抿了抿唇又耸了耸肩,随后他接着说。
丁程鑫她是家里的独生女,除小姨外,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我不能不管她。
人的三观没有标准,在乌鸦的世界里,就连白天鹅,都是罪。
马嘉祺那确实,很可怜。
少年表情有些些不自然,他愣了愣,又看着别处动了动浅长的睫毛。
而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马嘉祺第一次听到“宋祖儿”这个名字,虽然仅仅只是他朋友的堂姐,这样如此简单。
丁程鑫好像要下雨了。
丁程鑫我去外面看看。
男生说着起过身离开了房间,而此时的马嘉祺正对着窗外那刮起的几阵阴风,呆呆的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