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少爷？您回来了。”远远的，许凌云便听到小厮的声音，抬头一看。林染果真回来了，看来自己算的不错。

　　许凌云向前走去，“你回来了，我刚好把这些看完。”说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是不是看了很久？”林染把披风解下交给旁边的人，“对啊，看得我眼睛都痛了。”许凌云对先前自己提前撤回感到很过意不去。现在看到林染都很心虚。

　　“吃饭了吗？”林染听到刚刚她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于是就问了句。

　　“还没有。”许凌云也十分好奇林家的饭菜究竟是怎么样的。

　　“那我们一起吃吧。陆英，你去安排一下下人弄饭菜。”

　　“嗯好。”陆英听林染吩咐完就离开去安排了。

　　林家的菜都很简单，林染以前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他们家的口味都十分清淡，也不爱弄些辣的，许凌云倒是喜欢他们家的菜，只是苦于林染是男的，要是他不是的话，许凌云估计就要天天来蹭饭了。

　　一个老鸭炖冬笋，秋葵炒蘑菇，再加一碟泡萝卜还有一小杯酒。许凌云和林染就这样静静地吃着，“林染，你这儿还有酒吗？”

　　“还有阿，你要是想喝，明天我叫人给你送来。”

　　“不用，我就是问问。”

　　“你说，有什么发现吗？”

　　“有，特别多，那，我都把它们圈出来了。”她随手一翻，指给林染看，“不过，你也真够厉害的，这么机密的东西你都找得到。是不是在白家安插了人的？”

　　林染点点头，“他们还不是在你这儿也安插了人的。”

　　“我这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最近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撤出了。”

　　“那就好，”许凌云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真的是太不细致了，这些事情都没关注到。

　　“林染，我有件事想问你。”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那个茶庄，就是，以前不是不归我管吗，本来是我姐管的，但是现在在我手上，我又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能不能派几个人来帮帮忙？”

　　林染放下筷子，许凌云知道这种事以前她求过林染很多次，但没有几次是成功了的。所以这回她也不抱希望，“这几天我还调不开，等我有空了我帮你安排。”

　　“好。”许凌云收起本子，“那这些？”

　　“放我这儿吧，你那边也不太方便。”

　　“嗯。”

　　“我待会儿叫陆英送你回去。早点休息。”林染帮许凌云披上外衣，递给她一个暖炉。

　　刚迈出去几步，林染又叫住了许凌云。“阿云，我在杭州的时候朋友送了我一对玉佩，上面雕的正好是茉莉花，我就想着和你挺配的。”林染递过来，她接过便挂在自己的腰上。表示自己很喜欢，自己不禁感叹，自己前世怎么没有遇到这么温柔关心体贴别人的男生。

　　“谢谢，”有时她在想，在这里能遇到像林染这般的知己，也足够了。

　　况且，林染的好看，是公认的。拥有了他，也就等于拥有了很多东西。

　　回到许府，许凌云便被许凌波吵吵嚷嚷的声音吓到了。“幺鸡，六条！”“诶，你输了。罚酒！”

　　一眼看去，许凌波蹬着桌子，懒懒洋洋的醉意，许凌云眼里看到的就只有许凌波。旁边坐着的还有许轩。也被许凌波灌得有些醉意，“你们在干嘛？这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你们也不怕邻居投诉。”许凌云一把把许凌波揪起来，许凌波定睛一看，看到是许凌云正来气。

　　“就是你，你说你烦不烦！去杭州玩都不带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和别的人出去玩。”

　　“我，所以你就在这里借机喝酒是吗？”她想把许凌波拖回房间去，一个女生喝这么多酒早上起来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怎么回事，你还让她喝酒？”许凌云质问许轩，“嘘，这酒确实挺好喝的，你要不喝几口？”许轩也喝得醉呼呼的，傻笑着看着许凌云。

　　“不喝，你赶紧把她送回去，免得吵。”许凌云故作不耐烦，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明天还要早起呢，不要打扰到我休息。”

　　“嗯，”许轩踉踉跄跄起来，许凌云真的要被他们烦死了。“丁香，你送三小姐回房。你自己走得了路吗？”许凌云看着许轩这副样子不敢相信他自己可以自己走回去。

　　他摆摆手，“走得了，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酒还放在桌上，许凌云一看，“西子酿？许伯，买了多少？”

　　“小姐，还多呢。”他知道许凌云爱喝酒，刚刚说不喝肯定只是假的。许伯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小姐，我给您留着呢。”

　　“许伯，一起喝吧。”她说了句，就往前走去。许知远婉拒，“小姐您自己好好休息吧，老奴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他就退下了。

　　月色不如前几天的好，本就只是雾朦胧，她提了一壶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阿云，一个人喝酒都不叫我。”许凌霄在后面早就换上了中衣，也提了一壶酒，还拿了一盘小菜。

　　“阿姐，你才回来吗？”许凌云见到是许凌霄有些惊讶，想到今天下午她还和自己道别，对这位姐姐无感。

　　“对啊，我们才去看了眼东西。”

　　“你喝过这酒吗？”许凌云兀自打开一壶，举向许凌霄，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以前在杭州喝过一回，不过都好久了。不过许伯买酒这事他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阿姐，你什么时候去的？”许凌云对她的提的问题丝毫不在意。

　　“和林染一起去的，你大概还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呢。”她把手举到腰前，向许凌云描绘着这样一幅场景。

　　许凌云脸上立刻就扬起了笑容，并给了个意味深长的回应。

　　“哦，他都没跟我说过。”

　　树梢上的那人隐没在皑皑夜色中，看着许凌云和许凌霄月下小酌。

　　“月下对美人，情意甚笃。”白清在树上小憩，看着她在喝酒，没想到的是，她酒量居然那么好。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这么喜欢喝西子酿，看来自己送的没有错。

　　“这西子酿很醉人的，她还喝了那么多。”他在树上小声感叹。

　　“走咯。”白清轻轻一跃，离开树上。

　　听到树叶“簌簌”的声音渐渐消失后，许凌云撑在桌子上的手才慢慢抬起来，暮色违和，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酒壶，不知道的人是以为她醉了。

　　其实根本没有，这点小醉的酒，能拿她怎么办？少女在夜色中有些窃喜的笑了，只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看到就先行一步了。

　　不过很快，白清会看见的，因为，毕竟这是几百年前月老在鹊桥就已经签好的线了，再怎么错过也会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