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却已对季栩改观,他说,
严浩翔原来她已经认出我,一直是愧疚的,不敢同我相认。你没有看到,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即是“和严浩翔没有关系”。
严浩翔公司出了事,她也一直利用关系帮我借贷银行资金,和家里人吵了好几回……
完了,苏梓汐想。
她懂得明哲保身,这个时候若是泼季栩脏水,严浩翔指不定同她翻脸。
苏梓汐出院后去过公司一回,站公司楼下,看到总经理办公室的窗户上倒映出严浩翔和季栩宛如贤吭俪的身影。
总有一些人,对方即使给的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有朋友叫她去镇场子,苏梓汐是圈子里有名的千杯不醉。
在饭局上见到张真源,仍然碉堡似的坐主位,一左一右有助理和秘书环伺。
大杯装的白酒推到苏梓汐面前,她端起来,余光瞥到张真源稳坐如泰山。
这家伙,明知道她痔疮刚痊愈,也不阻拦。
苏梓汐一饮而尽,入口居然是碳酸饮料的味道,下意识去看他,他的眼中这才仿佛有笑意闪现。
苏梓汐给我重开一瓶。
苏梓汐冲着他龇牙咧嘴。
服务生送上货真价实的白酒,满上,苏梓汐道,
苏梓汐祝各位前程似锦。
张真源有起身的趋势,可是来不及,苏梓汐喝得一滴不剩。
他看着她,仿佛是惩罚,叫道,
张真源给苏小姐倒酒。
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最后还是张真源送她回家。
苏梓汐说,
苏梓汐把你车里值钱的东西收收,指不定我就吐了。
张真源我车里最值钱的就是我。
苏梓汐哈哈哈笑,哇一声吐在了张真源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上。
他是极考究的人,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是自意大利定制,当下整张脸都绿了。
活该运气不好,车子开到半路熄火,怎么都打不着。又是偏僻路段,轻易叫不到出租车。
张真源背着苏梓汐走了一段路,她沉沉的身子压着他,越发使人怀疑她的体重。
张真源不是说只有四十公斤吗?
苏梓汐我记错了,最近刚刚涨到六十公斤。
苏梓汐虽身上无力,可脑子清楚得很,嘻嘻一笑。张真源听到那笑声渐低,变成了呜咽,连攀着他脖子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苏梓汐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意。
苏梓汐这么多年,我在他身边,没有结果。
苏梓汐他以为我与家里人闹翻是因着不肯相亲,其实是为着他。
苏梓汐朋友,我们是朋友。
苏梓汐我想家,想我妈妈。
苏梓汐我厌倦了这样的等待。
苏梓汐他都没有你看得透彻。
张真源感觉有眼泪从脖子里滑进来,冰冰凉。
苏梓汐喂,我说了个大秘密,你是不是要交换?
忽然话锋一转,不肯吃半点亏。
张真源笑道
张真源是。我为什么千里迢迢从美国来同严浩翔这样一个小公司合作,为什么促成严浩翔和季栩的重逢?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真源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见到你,才能同你扯上关系。
他在说什么?他也喝多了吗?
苏梓汐把脸贴在他肩上,闭眼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