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施转了一圈,四周静谧无声,只觉索然无味,便又折返回来。此刻,夜幕已然降临,昏暗笼罩着一切。无论怎么看,留着门开着也毫无意义,是时候该关门歇息了,任谁也无法抗拒这黑夜带来的倦意与归宿感。
梵樾乱朱沉睡了。
门关上不过片刻,却被梵樾越发急促的敲门声逼得不得不重新开启。那敲击声如同雨点般密集,仿佛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迫切感,令人无从回避。
虞施怎么可能?不过是受神光才沾染上神力的东西,还会沉睡?
梵樾可她的确沉睡了。
虞施你别着急我算算……
虞施从地上拿几块石头进行卜算。
她的面色愈发凝重,苍白如纸,仿佛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被抽离。突然,她身子一颤,竟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猩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触目惊心。
梵樾只是扶了下,象征性的问一句随后追问结果。
虞施白烁……眼前之人并非白烁。
听到这个答案,梵樾就要去找变成了白烁的乱朱去算账。
虞施别去,白烁在她的手里!
吐出去嘴里的血,又拿茶水漱了漱口。她真的是不想说了。
虞施你觉得你过去能做什么吗?你知道她所在的皮囊是不是白烁的吗?如果是化形的还好,但如果不是呢?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分的清吗?
她现在等于修养的半天白修养了,这老天爷也真是的,就不可以通融通融。
梵樾本殿只是担心……
虞施相信才说,她可是和你一样的。
虞施现在去找站在你面前的白烁。
虞施不要让她怀疑。
刚要走出去的梵樾察觉到身后收拾东西的声音知道她也要去,这样也挺好的,有她在莫名的会放心……
白烁问的如何?
梵樾乱朱沉睡了,要过几日才会醒。
白烁你相信吗?
梵樾不信。
本身就不相信乱朱会沉睡的梵樾在得知真想后更不可能相信了。
梵樾那以你的性子不掀个底朝天,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虞施白烁,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虞施阿越,这也是不想趁人之危啊。
白烁注意到了从梵樾身后出来的虞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她凭什么叫他阿越?
虞施这么晚来打扰也真是抱歉了。
虞施谁知道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里有我散落的神力,阿越便想着和我一同前去寻找。
虞施这不,怕你担心,过来问问你。
梵樾没错,她一介女子一个人外出不安全。
梵樾刚才还在想虞施想要干什么,反应过来赶紧应下来,他不想和面前的这个人共处一室。
虞施只是刚才看你见梵樾没有大闹神女住处有些生气,我想我还是自己前去吧。
白烁怎么可能,虞施,我只是担心他还念着与她六万年前的旧情而已。
梵樾白烁,你知道的我没有。
白烁我知道。
虞施无声的晃动梵樾的的衣袖,无声的催促他要和自己出去寻找神力。
白烁我开玩笑的。
他们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也很容易注意到,手下的拳头无意识的攥紧,同时还要在疼痛传来时保持表情的不变。
白烁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神力明日在找也不迟。
虞施可是每次出现都是随机。好不容易等到的。
依旧轻轻晃着梵樾的衣袖,低着头身子也随着晃。
看起来好不可怜。
梵樾我陪她去一趟,很快回来。
梵樾你先休息吧。
白烁眼前一晃,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前去,可虞施却如铁链般用法术紧紧束缚住她,强行将她拽向床边。就在她被迫转身的刹那,她分明看见了自己深爱之人的背影,以及虞施那抹带着挑衅与得意的眼神。那一刻,愤怒与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没,这种屈辱实在令人无法忍受。
走远了,虞施才敢和梵樾对话,就是离远了虞施还是心有余悸的给他们设了一个结界,让外面的人看到的是他们欲行苟且之事,内里两个人能离多远就有多远。
虞施随便走走吧,不然你还要回去与那个人同床共枕。
梵樾也也听了她这一个荒唐至极的提议。
夜里独守空房的的白烁多次醒来,一次又一次她的身边从来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恼怒的锤了锤床,心里的嫉妒越来越多。
到了白天,梵樾匆匆回去,眼下乌黑对于白烁来说甚是刺眼。
要开口询问,后面又跟着进来一个人,又是虞施。
虞施白烁,我应该没有打扰你们吧。
颈间的红痕若隐若现,不经意间透出几分暧昧的痕迹。对于无心之人而言,这或许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细小伤痕,容易被忽略不计。然而,若落在白烁眼中,那便截然不同了——他深爱着梵樾,目光所及之处,每一丝异样都可能成为猜疑的种子,悄然生根发芽。
虞施一起吧。
白烁没有打扰,一起吧。
菜已经被全部白烁端上饭桌。
梵樾我竟不知你还会做饭。
白烁没给你做过,不代表我不会。
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梵樾,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了他颈间的一抹暧昧痕迹。那痕迹不止一处,仿佛灼热的烙印,刺痛了她的视线。
这还是虞施的主意。
梵樾为什么要掐自己?
虞施那乱朱那么的爱你,看到这个不得被恶心死?
虞施打不了难道还不能堵心她?
掐完自己就死死地盯着迟迟没有动作的梵樾,直接开口。
虞施我来。
一连掐了好几个。没有疼死梵樾。
白烁你们昨晚都去哪里了?
虞施当然是去寻找我的神力去了。
若身上未留任何痕迹,她或许会相信。可如今,她全然不信。没想到除掉了一个白烁,又冒出了一个虞施。
重昭阿烁!阿烁!
没吃上几口,重昭抱着毒药发作的茯苓赶过来,希望白烁可以帮忙。
重昭她的毒发作了,你可有缓解之药?
白烁走过去把脉,也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仔细把过了。
白烁她活不了几天了。
重昭什么叫活不了几天了?
白烁她的毒已入心脉,任何缓解药都没用。
重昭不愿相信一般看着茯苓,没想到刚刚真正的再见多久就又要永远分离了。掩饰住伤心的情绪,抱着她离开。
梵樾茯苓命不久矣,你为何像置身事外外人一样?
白烁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白烁她的毒本就无解,我没有说错。
虞施阿越,白烁你们先聊,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虞施现在的样子和臣夜那时倒是相似,一副绿茶样子。
说话时的语气弱弱的,眼神无辜的像是还未长大的幼兽,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不回狠下心去责备,除非发现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