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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气总是多变,就像小女孩的心思,一会儿一个想法,总是阴晴不定。刚刚走进饭店时还是明亮的艳阳天,这会儿就满天乌云了,空气里都是扑面而来的热气。
杨九郎吩咐人把车开过来,一边担心的跟张云雷说道:“看这天儿是要下雨了,我先送先生回家吧。”张云雷嗯了一声,便起身拿起了外套准备就去结账,却被杨九郎拦住了,他温和的说道:“这家饭店是我哥哥开的,今儿这顿就算我请先生的吧。”
张云雷却执意要把银票塞给前台的小伙计,推脱的说道:“都说我这是谢谢将军刚才替我解决衣裳的问题。”
“下次吧,这样下次才有理由找先生出来”杨九郎却耍无赖似的笑了,连忙把银票抢了过去放在张云雷手里,便推着他出了饭店的大门。
杨九郎绅士范儿的拉开了车门,把张云雷送进了车后座上,自己也从另一边上了车。
“等衣服改好了,我让人送到三庆园去。”杨九郎一边跟张云雷说话,一边侧过身把手环过张云雷胸前,像是要抱住张云雷。张云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杨九郎肉肉的侧脸,杨九郎越靠近他,他越是能清清楚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味,是茉莉花的味道。
张云雷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躲,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干嘛?”杨九郎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害羞地说道:“我,我检查一下车门关好了吗。”这话说的也合情合理,在昭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西洋的汽车,许多人连听说都没听过呢,杨九郎的这辆也是西洋进贡给圣上,圣上御赐下来的,张云雷不会关车门也是正常的。
“哦”张云雷尴尬的从嗓子里蹦出一个字来回答他,便发觉耳朵实在是烫的很,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但是闻到杨九郎身上的茉莉花香味,瞬间感觉安心了不少。杨九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来,摊开手放在张云雷面前,孩子气的说道:“吃糖吗?”
见张云雷还没说话,他又说道:“刚刚吃了辣的,吃块糖缓解一下吧。”张云雷却傲娇的回复:“小孩子才吃糖。”
杨九郎也故作淡定,开着玩笑说:“我可是听别人说张先生最爱吃糖的,现在到觉得这些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张云雷揉了揉耳朵,轻轻的捻起一块糖,拨开糖纸放进嘴里,浓浓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发开来。突然他又娇蛮的说道:“难不成大名鼎鼎的杨将军喜欢去胡同口跟小姑娘们传闲话打听消息?”
这下可把杨九郎说急了,没想到传说中冷酷高傲的张云雷,私底下竟是个喜欢与人斗嘴的“小孩子”,关键是自己还说不过他!
他急着“狡辩”道:“谁想去打听先生的喜好,还不是因为您的追随者太多,大街小巷一抓一大把都是喜欢您的姑娘,他们聊的话题自然是您的喜好,我不过,碰巧听到的。”
听到这话张云雷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排大白牙露出来让嘴角形成了一弯月牙儿,一双剑眉也舒展成“八”字。“哈哈哈哈哈哈,杨九郎,你说不过就认输嘛,这些都是什么理由,大将军喜欢去打听别人的喜好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嘛。”
“我!”还没等杨九郎反驳回去,开车的司机就打断的他们的对话,急切的跟杨九郎说道:“少爷,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路上都起了雾,我实在是看不清前面,一会儿雨下大了在车里待着太冷,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回家。”
杨九郎点了点头,回头看向窗外,路边有一家小庙,他自言自语道:“这西洋的东西就是不如我们自己的好,若是赶马车,现在估计我们都到家了。”
他顺手拿起一把油纸伞,对张云雷说道:“我们去这庙里避避雨吧。”张云雷也立马脱下鞋子,学着杨九郎的样子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杨九郎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他一边快速的系紧灰色的披风,一边回答道:“这雨下的那么大,路上肯定有很多泥巴,我可不想脏了鞋子。”他把刚刚脱下的这双布鞋递给杨九郎,自己提着长衫衣角走进了庙里。
杨九郎乖乖的提着鞋,小心翼翼的跟在张云雷身后打着伞,他低下头双眼看着张云雷的双脚。
一双白嫩的脚轻轻的走在庙前的青石板台阶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屋外哗啦啦的雨声跟屋内和尚诵经的声音。张云雷有一双瘦瘦的脚,就连脚背上的骨头也格外突出,左脚的脚踝处用红绳串着一枚菩提子系在脚腕边上,原来张云雷连脚都那么好看。
走进庙门口,张云雷停下来从杨九郎手中接过鞋子,拖沓着鞋就跨过门槛走进去。杨九郎把油纸伞递给随从,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也跟在张云雷身后,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一位小和尚走出来和张云雷说话,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小和尚立马就转身进了屋子里像是去准备茶水了。
杨九郎打量着屋子里的佛像,好像跟普通的寺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狐狸的画像,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子跪在面前诵经。
“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在这避避雨,一会儿雨停了就走”张云雷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条木板凳上,旁边是一盆烧着正旺盛的炭火,杨九郎和随从也跟在旁边坐下。
“张先生,你信这些吗?”杨九郎觉得有些无聊,想找点话题聊天。
张云雷双手拖着下巴,侧着脸跟杨九郎说:“你可以叫我张云雷,也可以叫我二爷,叫张先生显得多意外。”
他又接着说:“杨九郎,你觉得这世间除了人还有什么?”
“鬼?”杨九郎思索了一会儿:“还有神仙。”
张云雷也笑着回答他:“那人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人是温良的,妖魔鬼怪自然是厌恶的,那神仙呢自然都是好的。”杨九郎认真又说,“反正常人都是这么想的。”
张云雷摇摇头,耐心的和他慢慢解释道:“牛鬼蛇神也有好的,神仙里面也有坏人,可人也未必是温良的。”
“何必去信奉神仙,也许神仙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信奉谁。”
张云雷又说:“就像情爱,月老掌管男女姻缘,兔儿神掌管男子之间的爱情,姑婆神金兰掌管女子之间的爱情,可他们自己也未必尝过爱情的滋味。”
杨九郎被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仿佛有些听不懂,但看见张云雷一脸正经的样子,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云雷见杨九郎这幅呆呆的样子,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忽然脑子发热,问了一句:“那杨将军可曾婚配?”
杨九郎摇摇头,说道:“未曾。”
张云雷喝了一口小和尚送来的热茶,点了点头,也不说下去了。
杨九郎看了看屋外的雨,心里默默的想到:若有机会,我也想去问一问兔儿神,问问他,何为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