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呕……”
阳光透过飘窗的玻璃，在少女的课桌上投下不规则的光影。
张小小从一旁靠墙的桌角上快速抽出两张纸巾，捂住嘴唇。她从嘴里吐出几口酸水，团起纸巾扔在了垃圾桶里。
刚刚咳的时间太长，让她有些反胃想吐。奈何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生理反应让她的胃反上来了些胃酸。
张小小感觉着喉咙里的灼烧和刺痛，嘴里也有了苦涩。
她起身去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不过她没急着漱口，而是两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水流发愣。
过了很久，小小再次抬起头。
这次她在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她自己。双眼猩红，布满了血丝，刚刚的生理反应让她流出了泪。原来有些婴儿肥的脸现如今也消瘦了许多。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过了。每每睡时，从肺部便会传来一些疼痛，令她喘不上气。从梦中醒来，小小来不及吸几口空气来填补刚刚快要窒息的恐慌，就会再次咳起来。大多都是咳到反胃才能停止。
“砰砰砰……”
“小小！你是不是在里面呢？水龙头怎么一直开着呢？”门外响起张小小母亲李玉珍的大嗓门。
小小在门里闷闷的应了声，捧起一捧水朝脸上泼去。
李玉珍的大嗓门还在外面滔滔不绝：“一直开着水不浪费啊！不用就把水关了，水难道不要钱吗！”说完手又在门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小小透过水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削弱，她用牙杯接了一整杯的水，关掉水龙头。
嘴里的苦涩早就蔓延，小小喝了一口，自来水冲淡了不少苦味。她把这口水含了一会儿，吐掉。再含一口。就这样一直重复，直到一整杯水都用光。
杯子放回台子上，小小去客厅接了杯水。客厅里全是烟味，张立洪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的指尖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烟，小小又看见那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张立洪的一只脚踩在茶几的桌面上，不急不慢的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
小小扭过头，最终是忍不住满屋子的烟味，咳了几声。咳完后，她没办法又吸了一口气，全是二手烟的味。她有些受不住，端起水杯，加快步子回了自己房间。
拉开椅子，小小再次坐在书桌前，她端着水杯，一口气灌下大半的水才觉得稍微冲淡了喉咙里胃酸的味道。
她伸出手，拉开桌前的抽屉里面全是她的绘画工具，还有以前她画过的画。
小小又有些发愣，这些已经成了过去，她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在画过了。这些东西似乎也只是一些所为的纪念品，纪念她当初的热爱。
纤细的手指在抽屉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个小小的卷筒。里面装着的是她所剩无几的画，当初放弃画画的时候她将在家的画全部撕了个稀碎，然后当着李玉珍的面烧的干净，只留下了一片灰烬。
手指拿出卷筒里的画，打开。小小默默的看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完后又将画卷起来，有些粗暴的塞进卷筒，扔进了抽屉了，用钥匙锁上。
阳光撒在少女的侧脸上，额前的刘海被照成了金黄色，阳光下的皮肤更加白暂。
小小吸了一下鼻子，翻开桌上的课本和资料，开始写作业。
写了许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男童的声音传来：“姐姐，吃饭了。”
小小起身，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中午了。
打开房门，迎面便是二手烟的气息。小小反手把门快速关上，她不想让自己房间也充满烟味。
小小一边咳，一边跟着弟弟走到客厅。
“你看看这屋子让你弄得！全是烟！你自己吸烟就算了，还带着我们吸这恶心人的二手烟！把你脚拿下来！那茶几是你当脚垫使的吗！”李玉珍从厨房把菜端出来，朝着张立洪气哼哼的跟他吵。
张立洪还在打着他那个电话，李玉珍的大嗓门吵得他不耐烦：“别说话！没看见我打着电话了！”
李玉珍走到茶几面前也不甘示弱：“那你去其他地方打电话去啊！搁这儿干什么！”
张立洪起身朝卧室走去。李玉珍还在后面喊到：“去阳台吸你的烟，把门关上！”
小小走到客厅，烟味更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