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晚晚在自己宫里急切的等候着母亲的到来,在不大的宫殿里来回踱步。一刻钟后,宫人们抬着轿子停在了宫门口,一两鬓斑白的妇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刘晚晚只觉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母亲?”这一声有点试探的口气出自刘晚晚口中,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母亲喊的十分别扭。于是便让宫人搀扶着刘夫人坐在了塌上。刘夫人坐下后看了看满屋子的奴才宫女,又看向刘晚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晚晚吩咐道:“都下去吧,母亲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
屏退众人后,刘夫人一下坐直了身子,刚才的病态已经消失大半。“你最近怎么了?也不用慧嬷嬷送的,还把汪儿打发走了,宫里还有几个面生的太监婢女?”
“母亲,您的病?”刘晚晚有些疑惑,母亲的病忽的好起来了,关键是问自己的那些话。
刘夫人不紧不慢的答道:“莫非你生了二心,不愿再听主子调遣?”刘夫人的话让刘晚晚更加疑惑,忽然又觉得头有点痛,强撑着问道:“母亲到底何意?那药不能用,那药里有麝香,有人要害女儿。”
“母亲?女儿?你不会是真的失忆把从前的事儿都忘了吧?我并非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费扬古大人的夫人朱氏,你是曾经的四福晋,但是四阿哥嫌弃你生下痴傻呆儿,当年的四阿哥就是如今的皇帝,他登基后却把你留在了王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死你,当时主子冒死救下了你,又为你改头换面,你发过毒誓要为主子效力,要报复你的妹妹——当今皇后乌拉那拉.宜修还有那个伤害你的男人。你当真全都忘记了吗?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刘夫人的话在刘晚晚脑中嗡嗡作响,又如当头一棒把她从前那些破碎的记忆穿在了一起,是了,她是乌拉那拉.柔则,她是当今圣上胤禛曾经的福晋,胤禛登基她理应坐上皇后之位,是宜修夺了皇后之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下令处死自己,是他们对不起自己,自己才答应那人再度入宫去报复胤禛和宜修。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柔则说道。
“若非因为你失去记忆,如今我们的计划应该都进行的差不多了,你也不应该还是区区贵人。”刘夫人又说道。
此时的柔则失魂落魄的像提线木偶一般,双眼无神目视前方,刘夫人说两句,她就点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吩咐,如今甄氏肚子越来越大了,莫要再动手了,皇帝每日都陪伴她,你要服药恢复然后分宠。”刘夫人说完又装出一副病态,顺势要出宫回府。
柔则轻声道“好。”
刘夫人一走,柔则一副脱力的样子从塌上滑下来,她全都想起来了,那些宛若梦中的场景,她不是刘晚晚,她是乌拉那拉柔则,她肩负血海深仇,她恨,却不知恨谁。恨额娘阿玛,因为是他们把自己推入火坑,把自己培养成家族的旗子;她恨那些糟蹋自己的人,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恨胤禛,作为夫君却不念昔日夫妻之情,自己多年陪伴换不来夫君的真心相待;她恨宜修,一个庶出上不得台面的女儿,一个让人忽视的存在,居然能爬的比自己高,还能对自己颐指气使;她恨那个曾经的孩子,那是耻辱的见证;她更恨自己,无能又懦弱,虚伪又善妒,恶毒又可怖,犯下那么多的错,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不公,老天不公!既然你不公,那我只能自己去争,自己去抢,自己去……复仇。从前伤害过我的人,谁也别想逃。”柔则,不,此时的刘晚晚一副恶狠狠的深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