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想到这里，许小山的嘴角再也压制不住疯狂上扬。他心念一动，觉得正是灵感汹涌的时候，必须得赶紧抓住这股劲头，于是他迅速掏出纸墨笔砚，奋笔疾书，越写越兴奋。正当他写到一半时，宋缺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出现，沉浸在情节高潮处中的许小山，顿时被这一声惊了一惊。

“小山，你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那份隐晦的情绪究竟该如何表达才好？鼓起勇气坦白了，我却害怕到头来，连朋友都维持不了...”宋缺醉酒后的呢喃断断续续地传入许小山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般让他心头一震。他心虚地瞥了一眼桌面上那堆写满**的话本子，又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内心的不安。可这情爱之事本就虚实难辨，更何况他缺哥还对那个叫小纯的人暗生情愫。想到这里，他顿时支凌起来了，自己说不定还是他们的媒介呢。于是，许小山清了清嗓子，语气笃定地说道：“喜欢的话，就大胆去追求吧！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算失败了，也能问心无愧，至少你曾经努力过，敢迈出第一步，就已经比许多人强多了。”

宋缺听后，只是低低应了一声，旋即便再度陷入昏沉。待他转醒时，脑中像是断片了，无论如何努力去回想都未果，唯独许小山的话隐隐约约萦绕在耳畔。沉思片刻，他心中忽然明悟几分，与其在这里默默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打定主意后，宋缺告别了许小山，径直前往风神子处请命历练。小纯曾无数次提及渴望长生，而修仙之路，无疑是通往这一目标的最佳途径。他一定会去的，为了这份执念，他也必须踏上寻找小纯的旅程。风神子对此并未多加阻拦，毕竟，宋缺早已是宗门公认的第一天骄，整日留在宗内反倒显得无趣。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外出游历增长见识，只要能在陨剑深渊开启之前归返便足矣。于是，风神子挥袖应允，一切便这样定了下来。

在临行之前，他还是得跟小姑道个别，总该有个交代。宋君婉满心怜惜地替他整理衣襟，嘴唇微启，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的缺儿终究还是长大了，她只是默默地将灵石塞入储物袋中，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弥补心中的不舍。告别之后，宋缺便走向前方，背影渐行渐远。

灵溪宗...这个名字总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正牵引着自己。他沉思间，眼角余光隐约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人背影虽模糊，却与小纯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一发现令他心头剧震，几乎是本能地催动了血剑，凌厉的剑气横亘在对方面前，试图阻断其去路。然而，那神秘人反应极快，犹如受惊的野兔般一跃而起，在眨眼之间便融入阴影中消失无踪，只遗下一枚孤零零的面具，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宋缺见此虽心生疑惑，保持着探究的心思，缓缓俯身拾起那诡异的面具。他的指尖刚触及面具表面，还未等细看，那物件竟像是活物一般骤然弹起，紧紧贴附在他的面颊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自接触处肆虐开来，如同冰霜的触须迅速蔓延至全身，不多时宋缺的样貌已发生改变。

“这是？...”宋缺凝视着湖水倒影中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异。这难道是天意？他眉头微蹙，旋即释然，既来之，则安之。片刻后，他转身换上了一袭朴素的衣袍，刻意掩盖了自身的锋芒，伪装成一名普普通通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