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婚后叽×老祖羡

内有私设，ooc预警

大概就是汪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羡羡在乱葬岗的时候，然后和他一起生活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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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自丹田深处汹涌袭来，如同无数淬毒的冰针在脏腑内疯狂攒刺。魏无羡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试图以意志力压下这蚀骨之痛，却只是徒劳。他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灰暗的洞顶，喉间逸出一声沉重而绝望的叹息。

蓝湛……该是已经走了吧？方才那番锥心刺骨的话语，可曾伤到了他？

……伤到了也好。伤透了，便不会回头，也不必再困守在这炼狱般的乱葬岗受苦了。魏无羡意识昏沉地想着。

心底深处，似乎总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固执地低语：无论你做什么，蓝湛都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怎么可能？

这念头刚起，刺骨的剧痛便骤然加剧！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五脏六腑狠狠撕扯，痛感如毒藤般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情况……糟透了。

这并非首次。记忆回溯到诛杀温晁后的那个夜晚，彼时他对怨气的掌控尚不纯熟，不慎被阴寒怨气侵入了丹田——那曾是金丹盘踞、灵力流转的所在。自那以后，那处便成了隐患，一旦失控，便如万针攒刺，胀痛欲裂。

此番旧伤复发，定是温宁失控时那一掌所致。那一掌蕴含的凶煞之力，竟如此霸道，轻易便引爆了这深埋的病灶。魏无羡一只手死死抵压住下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幸而……江澄留下的剑伤已在蓝湛的悉心照料下愈合，否则这内外交加的痛楚，真不知该如何熬过。

“嘶……”

剧痛排山倒海般冲击着神经，每一根弦都绷紧至极限。魏无羡上半身痛苦地弓起，双脚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被褥上摩擦蹬蹭，试图寻找一丝缓解。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角滚落，砸在身下的被褥上，洇开深色的湿痕。在蓝忘机到来之前，他早已习惯睡在这冰冷坚硬的石床上。这习惯是何时养成的？大约……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那一刻起吧。

越是冰冷刺骨的环境，越能让他保持清醒，让这具在怨气与绝望中苟延残喘的躯壳，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这隐疾，他从未对任何人吐露。关心他的人知道了，只会徒增忧虑；而那些恨他入骨的人知晓了，这便会成为致命弱点。

沉默，是唯一的盔甲。

抵压下腹的手越来越用力，最终演变为死死地抓挠，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魏无羡却浑然不觉，另一只手亦紧紧攥着身下的垫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粗布撕裂！恍惚间，一个念头竟异常清晰地冒了出来：这是蓝湛给他铺的床……不能弄脏，更不能撕坏……

他死死咬紧牙关，齿间溢满血腥味，硬是将所有痛呼都锁在喉间。单薄的粗布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湿冷黏腻地贴在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灼痛的皮肤，带来更多难以言喻的折磨。好一些的衣料，他都给了老人和孩子。他总是笑着说：“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随便穿穿就好。”此刻，这“随便”的代价，便是加倍的苦楚。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魏无羡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逼迫自己沉入黑暗。熬过去，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熬过去就好……

他眉头紧锁，薄唇微张，压抑的抽气声断断续续从齿缝间漏出。

奇怪……以往似乎从未这般疼过……

又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破碎的痛吟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唇边溢出！魏无羡惊觉失态，立刻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尝到更浓重的铁锈味。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一个名字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挣脱出来：

“蓝湛……”

究竟是从何时起，“蓝湛”这两个字，竟已在他心底占据了如此沉重的位置？

如同某种奇异的镇痛良药，仅仅是念出这个名字，那噬骨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一瞬。

魏无羡自嘲地抽离出一丝心神：唤他作甚？那人……早已被自己亲手赶走了啊……魏无羡，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定是恼了你……

——他……不会再回来了。

无边的委屈与更深的剧痛交织着漫上心头，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太疼了。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将他从冰冷的石床上轻轻托起。紧接着，一股清冽而熟悉的馥郁檀香，如同初春破冰的暖流，瞬间包裹了他冰冷刺痛的感官。

魏无羡无意识地往那温暖坚实的怀抱深处蜷缩了一下，仿佛寻到了唯一的避风港。他分不清是幻是真，只凭本能贪恋着这份安心，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