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花了三年的时间忘却裴成泽，贺昱璋用三年的时间让家庭变好，穆珩花了三年的时间去讨好娘家，裴成泽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悔过自新。
当贺老师三年后看到裴成泽的那一刻，他有些怔愣，仅仅三年，裴成泽变化很大。
“我知道你来想问我什么，不是顾京就还是顾京，说吧，这次想问什么。”
“高中第一年，我不在她身边的那一年，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都十几年过去了，都快二十年了，我怎么记得住。”
“我问的是正事，请你如实回答。”
“有那么重要吗？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顾京。哦，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是顾京的养父了，可惜啊，终究还只是养父。我真搞不懂你那么帮她干什么，她不就是你那两三年的学员吗？她大学了就跟你毫无瓜葛了，为什么就一定要帮她把我送监狱呢？”
贺老师沉默了一下。
“因为，我不可能无视我学生的难处。上千的学生，每一个我都是能帮的就帮，他们被我教的不说很好，起码三观不会和你一样偏离正常轨道。”
裴成泽打量了一下贺老师。
“你在骂我。”
“骂你有用吗？你都进去了我还骂你干什么？我帮助顾京的事情已经达到了，至于你以后做什么工作，那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我住院的时候，和你儿子聊过天。他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说，顾京是特效药，而邵泽是劣质药，没有人愿意花成千上万的金钱去买一个劣质药，所以我宁愿在顾京身上砸钱，我也不会给邵泽花钱。顾京就像是我身上的一根坏掉的肋骨，强行去掉血肉模糊痛不欲生，留着会折磨自身百般疼痛。”
“你这比喻，倒也不是不合理。”
“我骗了邵泽，我捅了他一刀，他们说我疯了，我想是因为我太爱顾京了。”
“我觉得不是。”
“不，一定是我对顾京有一定的执念，所以我才会想她想得疯癫，也一定是我害怕她回来找我报仇，所以我怕得发狂。”
贺老师没有回复他。
“你知道吗？顾京她第一次说爱我的时候，她是那么自卑，那么软弱无力，她像只小猫，她的利爪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的凶恶看上去并不吓人。哈哈，她真可怜，她是没人要的小猫，她是又脏又臭又烂的小猫。”
贺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由他去了。
贺老师找到了裴成泽的父亲，两个父亲之间的交流，沉重又复杂。
“你找我是为了裴成泽？这么跟你说吧，我养了他十余载，我好不容易忘掉了他那没道德的生母，他是从五岁开始就变了。变得狠厉乖张，他不认我这个父亲，他成绩出色，他从不依靠我这个父亲。我以前成天酗酒，根本不管他的身心健康。也许是我管教不严，使得他心里扭曲，犯下罪孽。”
“为何不调解？”
“我们父子俩性子都犟，谁都不爱说软话，狠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既然都说出去了，那就干脆断了算了。”
“真是可惜，虽然我看他并没有后悔的样子。”
“他不会后悔的，我知道的。”
贺老师看到了裴先生的沧桑与无奈，那种无力回天的感觉，太难受了。
“好好生活吧，我先走了。”
贺老师出了公司，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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