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举办宫宴这天。
宫门外的道路上格外热闹,往来的皆是各府的马车,家徽纹饰全然不同,着实令人看了个热闹。
李敏德骑马在前方开路,身姿如松,眉目清隽,不知迷了多少女儿郎。
独他心中烦闷极了,长乐在后头的马车里坐着,偏偏穿的花枝招展的,李敏德气闷地甩着马鞭,只觉得自己头顶的玉冠都要绿了。
好在……这次那个昔日的北凉公主也来了。
想到这,李敏德才终于松了口气……才怪。若是长乐还有那个嫁给拓跋浚借着东风母仪天下的心思,就算那拓跋浚和冯心儿两情相悦也阻碍不了他。
李敏德气的咬牙,等到再抬头,已经到了宫门口,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主子?”
身后的侍从小心翼翼地喊着。
知道了知道了。
李敏德敷衍地应着,当即跳下马,走到李长乐和叱云柔所坐的马车旁守着。
彼时,李长乐瞧着外面好似并无动静了,掀开车帘探头一瞧,便看到了不远处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长乐拧着眉,色厉内荏地冲他瞪视着,见他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刚想开口,但想到母亲还在身旁坐着,身子一僵,手上一松,想要放下车帘。
“怎么了?”叱云柔温声笑着,便车窗外看了看,脸色不变,“是敏德啊,来找你大姐可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李长乐的错觉,她总觉得母亲好像知道些什么,那些她不曾告诉过……
李长乐撇过头,目光闪烁,有些心虚。
原本只想着同长乐打声招呼,现在么,李敏德不闪不避地冲着他“岳母”看过去,笑意温润,全然无害,“敏德前些时日翻阅典籍时遇到些许难题,至今不解,想着大姐是大魏第一才女,便想讨教一二。”
叱云柔眼皮未抬,“敏德这般好学,三弟妹知道了定然欢喜。只是,长乐每日在我身旁接受教诲,怕是教不了多少。不如,我同三弟妹说一声,让敏峰为你解答疑难,如何?”
李敏峰拱手,“大哥每日事务繁忙,便不劳他挂心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恰好迎上了不远处太子妃前来接待的侍女,也算讨了个巧,避开了叱云柔话里的机锋。
叱云柔冷嗤了一声,垂眸敛了敛衣裳,“还愣着干什么?接下来如何莫非还要母亲教你?”
李长乐回过神,眉眼处的仓惶茫然转为平素的自信与矜傲,“不必劳烦母亲了。”
接下来的,她熟。
李长乐跟在叱云柔身后起身,慢吞吞地下了马车,唇边抿出浅淡的弧度。
“太子妃正等着诸位呢,请跟奴婢来。”穿着浅紫色宫女服的圆脸宫女温声说道,姿态是别处瞧不见的恭谨。
李长乐抬眸,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太子妃身边顶用的大丫头之一,足可见对她们这一行人的重视。
周遭试探着看过来的目光也越发炽热,有疑惑,有不平,也有嫉妒,和扭曲的恨意。
李长乐处之安然,早已习惯。
正如她母亲昔日教导她所说的,如她的宏伟夙愿,要习惯面对人群中的万众瞩目,将来也好接受众人在她面前的朝拜……
作者有话说今天家里来亲戚,要看小孩,加更可能要延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