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琛。“走不走？”

我朝池川秋挥挥手，从外套口袋里抓住烟盒露出一角向它示意。

沈易安不会抽烟，但她还是跟着来了，说想试试点烟。

池川秋。“厕所太远了，就去那吧。”

池川秋指着垃圾箱旁边的，或许是电箱之类的？反正就是躲在那后面了，地上有挺多烟头的，看来之前也有不少人来过这。

那天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就上午半天，下午就要回去上课。

不过嘛，下午的课也没上，因为我们逃学了。

根本原因不是这个，因为我们被保洁阿姨抓到了，被告到了班主任那里，再被告知叫家长过来。

不过说“我们”倒不太准确，只有我和池川秋逃走了。

沈易安没有过来。

那时候江侧也在。

江侧。“翻墙的话去那里。”

说起江侧倒又是想起初一的事了。

那时应该也是冬天，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那时的前桌原来是江侧吗，一点都没有印象。

不知道之前是在聊些什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但是江侧就是站起来双手撑在我的桌上，上身缓缓放低脸凑过来。

江侧。“我能不能亲你。”

完全就是笑话，原来那时我和江侧的关系好到可以这样开玩笑吗，我也疑惑，不过还是他突然犯贱的可能性更大。

允琛。“滚你妈的。”

我觉得我应该是在他的脸上拍一巴掌的。

江侧。“你们就像我这样。”

江侧的动作很灵活，手攀在栏杆上，脚蹬着下半边的石墙，轻松坐在了转角处的石柱上，然后他一跃而下回到我和池川秋身边。

不管是池川秋还是我，都是第一次做这种荒谬的事情，但她明显比我更紧张些。

池川秋。“喂，那就有人啊。”

池川秋拽拽我，手指着旁边教室停车棚下的一个人影，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动静。

江侧。“没关系，看不到。”

江侧瞥了一眼道。

允琛。“那我先吧。”

看得轻松可实际操作起来便力不从心。栏杆间道连接太短，只能堪堪塞进一个脚尖，最上面还围上一圈又一圈铁丝，不过不用担心，它并不带电。在将腿跨过去时，大腿处被铁丝钩了一下，我一手握紧栏杆，一手去处理这个麻烦。幸好今天穿的是校裤，我看着那块小洞想。

墙看着倒是不高，双手撑在背后，即使尽可能伸长了腿，可距离地面还有不少距离。懒得计较此时的我的动作有多狼狈和滑稽，呼吸逐渐沉重，紧张感不断压迫，结结实实落地的双脚连带着小腿，一时之间都有些麻木。意识还有些飘忽，血液在体内倒流，手指尖都泛凉。手掌心沾上了灰和铁锈的味道。

令人不快。

池川秋。“我一会落地的时候你接接我。”

池川秋用着和我差不多的姿势对我说，声音似乎有些颤。

我应了一声，向她张开双臂。

正是中午，但阳光并不烈人，甚至有些阴天的趋势。

向栏杆那头的江侧挥了挥手，我拉住池川秋同样脏兮兮的手，在绿灯的斑马线上肆意奔跑。

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是笑，相视然后大笑。

我们共同搭起的青春，可真够疯狂的。

回忆录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