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凡放下了死狗,站了起来,然后看着老头,指了指狗:“伯伯,这狗...”
“不用管了,进屋来吧。”
老头向亦凡做了一个让他过去的指示,亦凡也没有犹豫,就向老头所在的位置走去。
亦凡走到门口后,老头到院中检查了一下倒在院中的黑狗,发现黑狗死的不能再死了,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回到屋子。
“全身都湿了,去换身衣服吧。”
老头看了看亦凡的样子,心中怜悯,便指着一个位置对亦凡说道。
“好的。爷爷,您家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亦凡打量了屋子一下,并没有去换衣服,而是转头向老头问道。
“是呀,老伴死了,儿女们不是打工,就是搬出去住了。”老头说罢,叹了口气,“哎,可惜啊,这条狗跟了我好些年了。”
“那可真是可惜啊。”突然亦凡话锋一转,双眼露出凶光,“既然这样,那我就送您一程,不让您这么孤单!”
老头还没回过神,只见空中闪过一道亮光。“噗呲”,老头的喉咙上喷溅出了鲜红的血液。他双眼圆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片刻之后,他一只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中的电筒“咣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老头倒在地上,双眼用力地盯着亦凡,一只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指着亦凡,还想说些什么话,可惜再也没力气。然后“哒”的一声,双手锤在了地上,头也歪到一边去,彻底没气了!
亦凡冷眼看着这一切,原来就在刚才他听到老头说家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悄悄打开打开了裤包里的装潢刀,在老头叹气不注意的时候,瞬间出刀,精准地割开了老头的喉咙。
“为什么要打扰我呢?”
亦凡摇摇头,盯着地上的老头。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子女不孝,如果他们在家照顾你,也不至于发生这一切。您说对吧?不过我还是要真心给您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不过说来,其实不应该对不起。而是您应该感谢我才对,您一个人在这里活着,多么孤单。现在因为我的帮助,您直接就到达了天堂,享受着极乐。”
“我真是一个大善人啊!”
亦凡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老人,心中感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善良,乐于助人。想着想着,亦凡竟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亦凡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内心如此的充实,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助人为乐的乐趣,。
随后,亦凡收起装潢刀,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竟然还是很昏暗。他感觉最近一天经历的事,比他出生以来十五年还要多太多。
亦凡走到院中,把所有关于自己的血迹清理了,然后又到屋里处理了一切关于自己的脚印、痕迹,把灯和门关了,换上一双鞋,把旧鞋和装潢刀清洗了,扔在了人迹罕至,不同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亦凡感觉有些困,就回破房子换了身衣服然后呼呼睡去。
一夜无话。
亦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揉了揉眼睛,想起了自己爷爷还躺在殡仪馆里,他给学校请了个假,然后匆忙地向殡仪馆跑去。
“嘿,小孩,您做什么?”
到了殡仪馆门口,亦凡发现有一堆人站在门口,其中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拿着笔,正在记录些什么。他看见亦凡要往里走,叫住了亦凡。
“侄子,你来了呀!”
不等亦凡回话,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悲伤地冲亦凡说道。
众人听见了猥琐男的话,都看向亦凡。
“这就是亦天的孙子。”
“真可怜呀,听说他和亦天相依为命,没想到亦天竟然出车祸死了。”
“少说两句,这家人的事复杂着呢。”
“我还说呢,听他们说今天这里是要解决亦天出车祸的事,都没看见亦凡。”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安静,都散了吧。”
穿着警服的人看见周围人越聚越多,然后提高声音,遣散了围观的群众。
祥国人向来有劣根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喜欢围观一切悲惨或是奇异的事,他们一个个做出悲天悯人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喜欢猎奇看一些新奇的事,以填补内心的麻木、空虚。
经过警察的遣散,殡仪馆门口加上亦凡最后6个人。
亦凡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用说,也明白了是在做什么。他瞅了一眼猥琐的男人:“你是亦炳?”
亦凡爷爷活着的时候给亦凡说起过家里的事,亦凡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亦炳的样子,但是根据爷爷描述家里的情况和亦炳的话语,瞬间就猜了出来。
“你这小孩,怎么没大没小的?这是你叔叔。”亦炳旁边的一个女人,嫌弃地看一眼亦凡,呵斥道。
“唉,你这妇人,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亲侄子呀,是我们对他照顾不够,我们的错。”猥琐男凶了一下身边的妇人,然后对亦凡说道:“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总是告诉我们,他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个孙子了。现在您爷爷走了,我们会帮他照顾好你的。”
亦凡心中腹诽,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们一次,爷爷也说了,自从他儿子死后,和这些“亲人”就没有了往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天上听到的他爷爷话语。
“嗨嗨!你们说够了没有?这次这个事故谁都不想发生,但是是我撞到了这个老人,我会负应尽的责任的。”
一个着装华丽的中年男人,轻蔑地瞟了在场的几人,打断了亦凡和他叔叔之间的谈话。
中年男人叫陆海,是从外地到这来游玩的,他的左手边是一个打扮的比较妖娆的年轻少女,看起来不到20岁,挽着陆海的手。
“你就是撞死的我爷爷的凶手!”
亦凡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心中翻起来滔天巨浪,他转过头,眼睛像是化成了火焰,厉鬼一般盯住了眼前的陆海。
陆海和亦凡对视的一瞬间,陆海的自负突然消失不见,他感觉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坠入千年的冰窟,一滴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流了下来。
“这,这,不,不是...你爷爷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会负责的,会给你们一大笔补偿的。”
陆海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从一个普通人白手起家,打拼出了不菲的家业。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他感觉亦凡的眼神不是人可以发出来的,他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畏惧。
“负责,补偿?嗯,你一个人怕是不够。”亦凡收起了凌厉的眼神,平淡而冷漠,像是在对陆海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陆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人死不能复生,陆先生也愿意补偿了。”亦炳见场面不对,对亦凡板起了脸,然后又对陆海拱手,嬉皮笑脸道:“陆先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亦凡闻言,看向亦炳,一字一句顿道:“你、最、好、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