傣王心中有些不快,一个劲的自斟自饮,一会功夫后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呐塔轻轻喊了几声:“父王,父王。”傣王依然没动静,便道:“看来我父王是喝多了。”
花奎起身,透过窗棱向外面望去,见众大多宾客已吃完酒宴,各自散去,门口那两桌还坐着十余名生面孔,还在喝酒,时不时的向内堂张望。
花奎坐回桌旁,道:“二王子,今日花某府上来了很多陌生之人,刚刚二王子、王后和公主依次离席,现在门口又有人张望,想必是有什么阴谋。”
众人起身站在门后,借助窗菱看出去,见十余丈处果然有十余名男子在喝酒,不住的向内堂张望。独得稳道:“师父莫慌,待徒儿出去将一干人等拿下,细细询问便是。”
花奎道:“不可鲁莽,你从后窗出去,换件衣服,背地里逮上一个查问,若真有什么阴谋,定要马上来报。”
独得稳领命,将后窗打开,轻轻跳了出去。花奎道:“各位不要打草惊蛇,咱们继续喝酒,待独得稳回来再说。”
众人点点头,重新坐回桌上,魏明将桌上酒杯倒满,众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开怀畅饮。
约一炷香功夫,独得稳从后窗返回,全身散发屎尿味道,道:“果然不出师父所料,要出大事了。”
花奎骂道:“别废话,快说重点。”
独得稳道:“我听师父的话,换了身衣服去给他们倒酒,酒里下了点泻药,这几小子忙着找厕所,我逮了一个,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供,原来这群人是受人指使,在此监视大王和大王子的,若大王和王子出得门来,便命他等将手中鸽子放出。我怕事情暴露,便一刀结果了他,顺便把他扔进厕所里了。”
花奎点点头,道:“难怪你一身屎尿味,还不快去洗洗。”独得稳咧开嘴笑道:“是有不妥的,你们都还在吃饭,我却这个样子,挂念着大王的安危,便忘记了。”
呐塔拿起桌上的山猪肘子掷向独得稳,笑着骂道:“你这羞人的货,快回去换身衣服。”
独得稳嗯了一声,从后窗跃出。半柱香功夫后,便换好了站在众人面前。
花奎道:“没想到那些生面孔竟然是为了大王和王子而来,想必在回宫的路上已布满了埋伏。”
呐塔道:“不错,花教主所言极是,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免得中了别人的埋伏。”
花奎道:“如今,大王也喝醉了,咱们是不是找个人扮作大王,然后假装回宫,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
呐塔道:“本王子正有此意,如今傣邦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臣民应对父王感恩戴德,今日竟然有人想对父王不轨,本王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作祟。”
呐图海道:“不可,大王乃一国之君,天之骄子,这假扮大王可是杀头之罪啊。”
呐塔道:“情况紧急,现在也别无他法,既然这样,就由我来扮作父王,以便查出真相,待父王酒醒之后,我自会向他请罪。”
花奎道:“既然大王子愿意扮作大王,我自会让徒儿保你周全。”转身对独得稳道:“徒儿,你再跑一趟,将今天来的师弟们都悄悄叫过来,顺便找几套侍卫穿的衣服,一会让他们易容成侍卫模样,保得大王子周全。”
独得稳领命,再次从后窗跃出。
花奎对魏明道:“你和大王子速将大王扶到我房间去,然后换上大王子的衣服,易容成大王子的模样,大王的安全交予我,你和众师兄弟一定要保护好大王子周全。”
魏明领命,和呐塔一起,将傣王从后窗抬出,扶进花奎房内。呐塔顺势换下傣王服装穿在身上,并将自身衣服交予魏明换上。
二人返回内堂,此时众师兄弟已在内堂等候。独得稳道:“师父,徒儿已将四师弟,七师弟和八师弟招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大师兄的,现在却找不到了。”
花奎骂道:“找他干嘛?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大师兄心术不正,以后少和他来往。”
独得稳嗯了一声,低下头去。
花若兰拉拉魏明的手,道:“夫君,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魏明对她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手。
花奎见众弟子已换上了侍卫服饰,便将呐塔易容成傣王模样,将魏明易容成呐塔的模样,顺势给他塞了几枚石弹。见一切已准备妥当,便打开后堂门,大声喊道:“轿夫何在?大王和王子喝醉了,快把竹轿抬进来。”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几名轿夫抬着三顶竹轿跑进内堂,将呐塔和魏明扶上竹轿,二人装作酒醉模样,躺在竹轿上一动不动。轿夫抬着二人便往外走,独得稳率众侍卫跟在身边。
十余名生面孔见竹轿出了府门,掏出怀中鸽子放飞空中,十余只鸽子扇着翅膀飞上天空,引得众人抬头张望。
一行人走了两里多路,那十余名生面孔紧跟其后,路过几间房舍,从房舍内跃出四名黑衣蒙面人,四人双手一扬,数百枚银针便往众人身上撒来,独得稳闪身跃到魏明和呐塔身前,双手挥舞着披风,将银针卷到披风之上。几名轿夫躲闪不及,中针倒地,竹轿也重重的扔在地上。魏明和呐塔从竹轿上跃起,站在独得稳身后。
独得稳骂道:“何方贼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行刺大王和王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最前面的黑衣人道:“这么多废话,今儿你们都死光了,就没人知道我行刺昏君了。”
后面的黑衣人骂道:“说这么多干什么?这可是在王庭附近,还不快动手,要是等大队侍卫来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众黑衣人一听,拔刀便向众人砍去。紧跟众人的十余名生面孔也从腰中抽出佩刀,向众人砍来。独得稳披风一抖,数十枚银针顺势射出,那十余名生面孔应声到底。
扛得胜从怀中掏出几粒石弹,掷向空中,最前面的黑衣人双手一扬,一排银针刺出,在屋檐上方正中石弹,石弹炸开产生五彩霞光,将整条道路照的如白昼一般。
黑衣人笑道:“小小伎俩还想通风报信,你们今天就在此受死吧。”说罢,与同伙攻向呐塔。
众人忙跃至呐塔身前,魏明提口真气,右掌直击近前黑衣人颜面,黑衣人闪身避过,右脚直踹魏明腰间,魏明侧身避过,黑衣人未等招式变老,转踹为踢,攻向魏明,瞬时间,只见足影重重,将魏明团团困住,魏明不支,腰间被踹了几脚。七师弟蜡得云见状,跃至魏明跟前,与他并肩战斗,斗了七八个回合,仍处于下风。
魏明见此人招式异常熟悉,似乎已交手多次,心头一紧,暗道:“难道是雪山老妖?”黑衣人见对方招式也是熟悉得紧,道:“小子,莫非真是你?”
魏明见地上倒着几名侍卫,腰间配着长刀,便向后退了几步,捡起长刀便向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喊道:“原来真是你小子,只是换了身皮而已,今日老夫便结果了你,免得你阴魂不散,到处坏我的好事。”魏明骂道:“又是你这老妖怪,一到我成亲之日便出来害人,我岂能饶你。”说罢,挥舞着长刀向他劈头盖脸的砍去。雪山老妖自知此人及其难缠,只想结果了他,便闪身到了蜡得云身后,一脚踢向蜡得云腰背部,蜡得云站立不稳,向魏明怀中扑去。
魏明左手勾住蜡得云,右手持刀砍向雪山老妖颜面,老妖侧身避过,食指弹向魏明右手脉门,魏明吃痛,长刀落地。老妖上前便是一掌,直击魏明心口。
只见从房顶上跃下一壮汉,大喊道:“休伤我主。”话音未落,双手掷出几十粒瓦砾,直击雪山老妖颜面,老妖侧身避过,壮汉跃至魏明身前,一跃而起,两只脚踢向老妖头部,将老妖逼开两丈之外。
壮汉对着魏明道:“大王子,你没受伤吧。”
魏明道:“我没事,大王子在那边。”说罢,指指易了荣的呐塔。
这边,呐塔、独得稳、落得狂和浮得山带领众侍卫和另外三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时也没占到上风,众侍卫死的死,伤的伤,独得稳、落得狂和浮得山因保护呐塔而被黑衣人砍了几刀,不过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呐塔一听壮汉到来,叫到:“云换,本王子在此。”
壮汉一听,撇开魏明,冲到呐塔跟前,与三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雪山老妖见状,狞笑道:“臭小子,我看还有谁能来救你。”说罢,一跃而起,右脚从空中踹向魏明心口。
魏明暗道:“又是以前的招,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右手向后掏出花奎给的石弹,对着雪山老妖掷了过去。
老妖顺势踢向石弹,几枚石弹在老妖腿部炸开,黄色粉末四散开去,二人只觉全身奇痒难当,魏明双手不住搔抓颜面,雪山老妖也往双脚上疯狂搔抓,口中不住喊着:“好痒,好痒……救命啊,救命啊……这可怎么办?好痒……好痒……”
三名黑衣人见状,一人大叫道:“不好,是‘万蚁逍心丹’,快走。”众人一听,竟是花厥影的声音。
另一名黑衣人骂道:“白痴,闭嘴,暴露了。”
三名黑衣人纵身来到雪山老妖跟前,两人提着老妖后领,纵身一跃,跃至房顶后便消失在房前屋后。另一名黑衣人双手一杨,数百枚银针向众人飞来,独得稳见状,跃至众人跟前,解下披风将银针尽收披风之上。黑衣人跃上屋顶正欲逃去,独得稳再次挥舞披风,披风之上的银针尽数向黑衣人飞去,只听‘哎哟’一声,黑衣人倒在房顶之上。浮得山和落得狂纵身跃上房顶,却没了黑衣人的踪影。
独得稳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发黑。落得狂凑过去一看,忙将他搂在怀中,大叫道:“不好,二师兄也中毒啦。”说罢,忙从袖内掏出一个药瓶,取出几粒药丸喂到独得稳口中,独得稳咽下药丸,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快去救魏少侠”。
魏明双手不停搔抓脸颊,脸被抓得通红,口里不住念叨:“好痒,好痒……坚持不住啦。”浮得山上前,取出身上银针,封住他的穴道,魏明顿觉少痒了许多。浮得山道:“魏少侠,你也中毒了,坚持一会,咱们马上回去替你解毒。”
魏明点点头。
呐塔道:“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咱们还是回星月教再做定夺。”众人点点头,将独得稳和魏明扶起,往星月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