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告白

李向良盘坐着，据雪儿说，这是最能让玄灵空间与玄气沟通的姿势。

李向良一手捧着爷爷留下的五本书中的《聚玄决》，按着书上的说法将自己想象成一块磁铁，缓缓吸收着周围的玄气。

听雪儿说，她在族群里的书籍上见过破结丹，这种丹药虽然能给一个人的修行带来很大益处，使其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但也因为药力刚猛无匹，使用不当就会给人带来很大伤害，因此一直是各界所追捧的“禁药”。

玄气一缕一缕的汇聚，再在李向良灵间中构成玄力，一点一线画出了山水。

李向良一边阅读着《聚玄决》，一边试着把吸收的范围扩大，以加快他凝聚玄力的速度。按书上所说，当一个人足够强大时，周围的玄气都会向其靠拢，举手投足会有天地呼应。

“阿良，这都十一点多啦，你们人类不应该都是这个时候睡觉的嘛？”

李向良摇摇头：“人类在兴奋的时候会分泌一种叫多巴胺的东西，它能给人带来快乐的感觉，所以我还不困。”

李向良想说：和你在一起时，我分泌的多巴胺足以战胜尼古丁。可是看着雪儿那天真无邪的脸，李向良忽然觉得这话说不出口。

秋天来的很突然，就像午后的一场雨，夜晚的一阵风，来无声。

有点冷，所以空调没必要开，连风扇都按下了摇头。雪儿伸了个懒腰，像只猫一样蜷在被窝里，缓缓睡去。李向良放下书，和雪儿聊完天后，他也有了点倦意，放好书躺在床上，两手垫着头等待进入梦乡。

雪儿忽然靠近，抱住李向良的手，张口不知道呢喃些什么。

雪儿纯白的长发触感像丝绸，凉凉的，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李向良手比较长，以至于他能轻松摸到雪儿碧玉般的大腿。

到现在李向良才想起雪儿是个‘女生’，想抽开手，但雪儿的力气却大得吓人。轻轻摇了两下，也没能把雪儿叫醒，似乎已经在梦里与庄周下着棋，李向良好歹是个青年，床上忽然多了个女生，还抱着自己的手睡觉……

他不禁有了些反应，心头浮现的一丝邪念又快速被打消，她还是个孩子！

旁边的雪儿靠的太近了，以至于他能听见她小小的呼吸声。李向良运转玄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一边熟睡的雪儿，他笑了笑，最后拂了下雪儿的白发，无声的睡去。

深夜，雪儿忽然睁开眼，娥眉微皱，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第二天，等李向良睡醒时，身边的雪儿已经不在房内。李向良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阿良，睡醒啦？起来吃早餐吧。”门外，雪儿带着围裙，手持锅铲，桌上传来煎蛋的香气。

李向良洗漱完，看着桌上几颗近乎完美的煎蛋，疑问：“雪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雪儿笑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嘛，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也是妻子的责任之一哦。”李向良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的击中，缓缓坐下，吃了颗煎蛋。

“来吃点青菜，人类真麻烦啊，还得注意饮食均衡什么的，我们玉狐哪需要吃东西啊……”雪儿又把一盘夹杂着蒜块的生菜端上桌，搬来张椅子坐在李向良身边，侧着头盯着李向良。

东阳初升，暖洋洋的阳光从山的那边照来，透过窗户映照着李向良的侧脸。雪儿的瞳孔放大，看着李向良呆了起来。

李向良忽然问：“雪儿，你今年多大了？”

雪儿脸上升起一片红霞，呆呆地说：“我想想，应该十八吧，我们玉狐的寿命要比人类长上好多的……”

李向良笑笑：“你这个年纪在古代的人类里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呀。”

雪儿别过头：“我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呀。”

“？”

雪儿对着李向良，由心的露出微笑：“和你。”

李向良愣住了，手中的筷子滞在半空。

“所以，”雪儿说：“阿良，我好喜欢你。”

李向良的筷子掉落桌上。雪儿猛地站起身，捧住李向良的头，亲了上去。

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雪儿的唇很甜，带着点形容不出的香气，此刻，李向良愿意永远沉醉。

半晌，雪儿分开，唇间带着点两人的唾液，“阿良，至少和我结为道侣，好么？”

李向良久久凝望着雪儿，重重的点头：“嗯！”

一股焦味传来。雪儿穿上拖鞋，急急忙忙跑到厨房关火，刚刚还在煮的菜已经变成了碳。

“唉呀，都怪阿良啦，菜都糊了！”李向良倒掉锅里的模糊，拉起雪儿的手：“那不重要，我带你去买些东西吧。”

雪儿欢跳雀跃：“是什么？雪糕吗”

“生活用品。”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走着。

走进一间超市，李向良拉来一辆购物车，带着雪儿漫步在货物的海洋中。雪儿像一条锦鲤般遨游着，李向良则跟在她身后静静地当个拉货员。

“原来人类的生活这么丰富啊，可比我在群族里一味的修炼好多了。”

雪儿忽然停下脚步，李向良跟前，雪儿正看着一件灰色的卫衣，正面是一只狐狸，头部向下，躯干和尾巴围绕着一个‘狐’字。

雪儿比李向良矮半个头，说话只能抬起头：“阿良，买这件衣服好不好，我好喜欢。”

李向良揉了揉雪儿的头，伸手把衣服拎进购物车。雪儿笑笑，又从旁边找来不少衣服塞进购物车。

李向良：“……”

二人一路走，一路羡煞旁人。走到零食区，李向良找了些零食，也许雪儿会喜欢，猛然发现雪儿不在身边，李向良四处寻找，她正趴在鱼缸上看着水里游动不止的鱼。

李向良走到雪儿身旁，悄悄道：“雪儿还没吃过鱼吧？买一条我回去做给你吃。”雪儿点点头，并不反对阿良的决定。

挑好一条鲷鱼，工作人员毫不犹豫的把鱼捞起，敲晕，去麟，开刀，一气呵成。李向良习惯了，却把雪儿吓到了，她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转过身不去看他。

装好鱼，李向良又买了些虾，他从不质疑自己的手艺，想给雪儿长长见识。

又买了些东西，付了钱，李向良带着雪儿回家，路上还给雪儿买了个雪糕。

中午很热，烈阳让水龙头的水都是暖的。

“清蒸鱼，盐焗虾，雪儿，尝尝吧。”

鱼被精心的改了花刀，每只虾都去了虾头挑出了虾线，明显是李向良的杰作。

雪儿不愿吃那条鱼，于是拿起一只虾塞进嘴里，惊奇的睁大眼，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李向良又端着番茄鸡蛋汤走了出来，敲了下雪儿的头：“用手可不行，不卫生的，得用筷子，你看，像这样……”

虽然有点不愿意，但雪儿还是照做了，不愧是玉狐，天资聪颖，只几个小小的动作就学会了用筷子。但她似乎有点不满：“什么嘛，真是麻烦，妲己奶奶为什么要发明筷子呢……”

李向良坐了下来：“妲己是真实存在的？我还以为是假的。”

雪儿扒起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是真的，妲己奶奶还是我们族的守护灵，自己丢下我们去更远的地方修炼了。”

李向良默默记住，他还有很多疑问，但当下正在吃饭，食不言饭不语嘛，他也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