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掉落番外,与主线不冲突不相关)
“叮铃”手机突然响起。
时常看了眼来电显示,备注“小张”。
“啊!是时常哥么!”听筒那边传来小张聒噪的声音。
这么多年来,据说小张留在G中当了老师,但是这咋咋呼呼的性格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时常不由拿远了点手机,“嗯,好久不见。”
“何止是好久不见啊!”小张激动得无以复加,“高中毕业后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谁都联系不上你。这都二十年了,要不是电视上看到你的小说拍成了剧,大家都不知道你了!”
“我的错。”时常打着哈哈。
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居然二十年了么……
“时常哥现在在哪里啊?”
“我刚到G中。”
“那等会我,我给老婆请示一下,来请你吃顿饭!”
“你喊着老婆孩子一起来吧,我请你。”
“那多不好意思,现在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总得尽一份地主之谊吧。就这样说好了,我马上来。”
还不等时常再开口,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个急躁的性子真是让他哭笑不得,转身离开教室下楼,一层一层,他看到了楼下那本该是那棵银杏树的地方,换做了一块纪念碑,篆刻着“几几年的学生赠母校”。
……
第日时常赶到学校的时候,银杏树下躺着一位少年,似乎是困倦了,拿着那本诗经盖着眼,一片青色的银杏叶落在了书上。
睡着的少年好似一幅画,安静又温柔,在蝉鸣和树影之下,带着青春和夏日的荷尔蒙。
时常手心有些冒汗,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热的,他缓步走到少年身旁。
“许攸?”
却没有得到回答,看来是睡着了。
不知是受到什么蛊惑,时常抿了抿唇,俯身弯腰。和阴影一同落下的是青涩的软瓣,如同清风吹拂花朵,轻柔如同无物。
而少年忽地一动。
吓得时常往后一退,只看到少年拿下眼上的书,半坐着摸了摸唇,一脸不可置信。
他……他做了什么!
时常慌张站起身,“抱歉!”
匆匆离开,从此,再没有回来。
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看少年错愕的眼,去听他无情的拒绝。
就这样离开,没有答案,或许对他更好。
可是……
时常看了看手中的《诗经》,时隔二十年,他收到了本早该寄给他却因为搬家等事辗转了四五年才到达他手中的书。
“我在等你。”
扉页写着少年潇洒飘逸的字,一如他的风格,不拘一格……
时常神色恍惚,当年他的离开是否是个错误……他想知道,所以联系了小张,回到了离开二十年的母校。
他站在楼下,果然不一会就等到了小张,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却发福秃顶不少。
“啊!时常哥,你比电视上还要帅啊!”小张无比热情,“怎么突然想到来G中的啊?”
“其实……”时常拇指抚摩着诗经的封面,“我是想来找许攸的,不知道你还记得他么?”
小张神色突地沉默,勉强笑了笑,“记得,当然记得。这二十年来,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学校,说在等什么人。但是……”
“但是?”
“但是,许哥前年就出车祸死了。”
手中的《诗经》突然坠地,清风翻开书页,停留在《击鼓》那一页,露出一张被热塑封住的泛黄狗尾巴草,它的底下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少年笑容灼灼如夏日一般灿烂,胸口别着狗尾巴草,他的身旁亲密搂着另一位少年,手捧一把狗尾巴草,正无比认真虔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