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费渡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费渡从床上坐起来,揉揉自己的腰,稀奇了一下骆队难得的早起。
“喵呜——”客厅里趴着的骆一锅好像察觉到卧室的人醒了,悄咪咪地蹿 到卧室,娴熟地爬到了床上,谄媚地舔着费渡的手。费渡摸摸骆一锅,将它抱到床下,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十六斤的重量。但看到老猫乖巧的坐在地上望着他的渴望眼神,费渡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骆闻舟。费渡洗漱更衣后,慷慨无比的开了一个罐头给骆一锅。老猫吃饱喝足后心情总是格外好,在费渡出门时伸爪勾住了费渡的裤腿。费渡一看,反正骆队今儿不在家,带骆一锅去公司玩玩。费渡抱起骆一锅,脚下险些踉跄一下,带着骆一锅去了公司。
苗助理看到猫咪就瞬间星星眼,费渡现在手头的事有点多,看到骆一锅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不禁失笑。
“苗苗,你带它出去玩玩吧。”
“费总,这猫猫不是挠人吗?”苗助理嘴上这么说着,迫不及待的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骆一锅。骆一锅平日里大鱼大肉,自然养的油光水滑,更让人爱不释手。苗助理看到骆一锅没有什么要发火的迹象,就把它抱起来,抱起来以后马上后悔了。
苗助理内心os:这猫怎么养这么好!
办公室里只剩下的费渡一个人。费渡处理完文件也没什么事可做,撑着头发了会儿呆,不知是不是早上羽绒服敞怀穿灌了风,这会儿有点头重脚轻,费渡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啊~五环~”五环之歌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费渡,骆一锅怎么不在家?是不是被你带到公司去了?”
“你回家了?骆一锅它……”
费渡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双腿发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头重脚轻的感觉更严重了,手机一时不察滑落在地上。
费渡电话那头的骆闻舟没听见下文,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从滨海出来后还带有的轻微的PTSD,本来因为费渡这么长时间内“珍爱生命远离作死”的生活方式好了很多,这一下瞬间发作,整个人心跳飙升,“渡”字的结尾甚至还带有一些微微破音,恨不得马上去公司,又不敢挂电话。
费渡立直了身体,捡起手机淡定回复:“没事,刚才有点头晕,这会儿好了不少。”骆闻舟在电话那头吓出一身冷汗,十分担心费一锅是不是趁自己不在又闯什么祸了,“不舒服就给我在家好好待着!我现在去接你,把这些麻溜的收拾好,准备滚蛋!”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费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哑然失笑,看了看自己的行事历,正好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晚上也没有什么应酬,也不管骆闻舟了,只是打了个内线电话给前台,如果有一个叫骆闻舟的人不用拦,直接放进来。费渡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了一会儿。
骆闻舟打电话给费渡时,其实自己也刚到家,也知道骆一锅那小崽子跑不掉,肯定是被费渡带走了,只是纯粹想打个电话给他那时时刻刻不让人省心的费一锅,没想到这次还真没让他失望。骆队连制服都没来得及换,拿起车钥匙又想起费渡早上肯定开车上班的,火急火燎的拦了一辆出租,甚至司机那十分诡异的眼神都没注意到。匆忙报了一串地名,方才注意到自己制服没换,费渡也没告诉他办公室在哪。“难道要我自己去找?”骆队一挑眉,发现这是个宣誓主权的大好机会,不由得感叹费渡那小子的心机深沉。
“啊嚏!”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费总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打了个喷嚏。
骆闻舟推开了费渡公司的大门,一身警服一路上引众人侧目。前台小姐也明显吓得不轻,“请问您……找谁?”骆闻舟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剑眉微挑,“我是骆闻舟,找你们费总。”前台小姐像是被惊到了,“好的,您跟我往这边……”“不用,忙去吧。”骆闻舟绕过前台,向里走去。
彼时中午办公区没多少人,几乎都去员工餐厅吃饭了。兼着瞎摸碰上死耗子的乐观心态,我们伟大的骆队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正巧撞到了员工餐厅,好巧不巧的看见了坐在餐桌上大爷一样睥睨众生的骆一锅,想也不想就走了过去。
餐厅的没什么人说话,这样让骆闻舟皮鞋发出的声音更加明显,众人纷纷回头又被那一身警服惊到。骆一锅左顾右盼,没想到真的盼来了铲屎官,马上从餐桌上跳下来,谄媚地跑向骆闻舟,围住他喵喵叫唤,苗助理拦都拦不住,回头一看也被惊到了,“骆……骆警官怎么来了?”骆闻舟弯腰抱起骆一锅,嫌弃的瞥了它一眼,“我来找你们费总,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儿!”苗助理丢下了手里的饭,“那我带您去费总办公室。”
骆闻舟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员工们的八卦之魂瞬间开始熊熊燃烧。
员工A:这个穿警服的谁啊?
B:来找费总的……费总不会……犯了什么事儿?
C:怎么可能?你见过先抱猫后逮人的吗?
D:嘘!等会儿问问苗苗不就知道了?
骆闻舟也没想到公司这么快就炸开了锅,他跟着苗苗来到了费渡的办公室,一推开门,办公室配置就险些闪瞎了中产阶级骆闻舟同志的24k钛合金狗眼,使其开始深恶痛绝资产阶级的奢侈做派和腐败画风。
苗苗在骆闻舟进去后就很有眼色的出去并关上了门,骆闻舟放下了手里的一坨,向办公室里张望,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小憩的费渡。
骆闻舟轻手轻脚地走向费渡,弯下腰仔细看了看,在此不由得感叹费渡那张好面皮,同时发现了一点不对,费渡的脸色好像过于红润了,这可不像空调吹的。
骆闻舟伸手摸了摸费渡的额头,那温度竟烫的有点吓人。骆闻舟缩回了手,连忙推了推费渡,费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到的却是骆队咬牙切齿的声音,“费——渡——你今天又怎么折腾自己了!”费渡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师兄我今天很听话的,我穿了秋裤啊……”尾音拖得老长,好像还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骆闻舟一把扶住费渡的脸,“你这有药箱吗?”“有,在那儿……”费渡指了一个柜子。
骆闻舟半跪在地上翻药箱,费渡一直看着他,警服很服帖,勾勒出了骆闻舟近乎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肩宽腰窄,“师兄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生病都堵不住你的嘴!”骆闻舟找到了退烧药,喂了费渡吃下,将他扶到了休息室,“你还是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吧。等烧退了,我带你回家。”费渡摇摇头,“我想现在就回家。”骆闻舟有点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是,费总,我们现在就回家。”
骆闻舟扶起费渡,费渡还很没出息的差点被桌子腿绊倒,随即往骆闻舟怀里一靠。费渡很少在外面显得这么脆弱,想必是烧得狠了,骆闻舟一阵心疼,将费渡打横抱起,“宝贝儿,你这儿应该有直达电梯吧,不然你想让我抱你出公司?那你费总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说着往外走去,没有忘记踹了一脚正在舔爪的骆一锅,让他跟上艰难的打开了办公室厚重的大门。
苗助理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在这边”,然后走在了前面。
电梯离办公室还是有些远。公司的员工们已经吃完了午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看到刚进去的穿着警服的帅哥抱着一个人出来,身后还跟着那只猫。从衣服裤子等等各方面仔细考证,被抱的这个人,是他们的费总。
员工们顿时又炸了,不少不怕死的悄悄拍照。骆闻舟腿长,走的飞快,看到直达电梯时又加快了步伐,“苗助理你回去吧,我带着他。骆一锅跟上!”
猫爷平时娇生惯养,这么大的运动量一时半会儿不是很受得了,但防止自己今天的伙食泡汤也乖乖跟上了。
电梯门合上,骆闻舟听到怀里的人一声轻笑,“笑什么,不要脸啦?”费渡将脸换了个角度埋进骆闻舟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来,“脸有什么可要的?要你就行了。”
P.s:
公司内部群炸了。
有人把费总被抱的照片传到了群里,一起的还有穿警服的骆闻舟。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位警察叔叔是哪位,费总回家后将会何去何从以及——
费总明早会不会来。
苗苗捧着手机,看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装作不知情加入群聊,实则也在思考——第三个问题。
答案是不会的(因为.........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