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在门口，屋里做了隔音和防撞软包。
外面什么也听不见，他等得有点着急。
约莫二三十分钟，唐小小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面容苍白，眼镜上带着鲜红的血珠，手上沾着淡红色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唐小小看着她，别让她自杀。
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厕所走。
郑明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强装镇定，讲审讯室，看见眼前的凶案现场，差点以为唐小小把这人给生.吞.活.剥.了。
看到鱼缸里飘着的鱼骨，才明白是鱼血，再看旁边自言自语，还在发抖的唐越，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把之前制作的，emp电磁脉冲装置上的铜线圈取下来把人捆在椅子上，确保他动不了，从里衣里撕下一块布，塞在他嘴里。
去看唐小小。
唐小小呕……
唐小小打开水龙头，摘下眼镜，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扒着水池，一遍一遍漱口，然后反胃干呕，把早上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水晶虾饺全吐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唐小小后背，温热的手覆在她胃上。
郑明胃疼吗？
唐小小嘴里鱼腥气未退，抬起头，生理性的眼泪，没入发间。
唐小小不疼，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去把现场清理了。
她不想让郑明看见这样的自己。
郑明没走，从她身后抱住。
郑明一个人多没劲。
唐小小被身后的温暖环抱，仿佛入了暖水的鱼儿，再也回不到寒冷的地方，她声音有些颤抖：
唐小小郑明，这才是真的我。
什么高冷禁欲的唐教授，这个残忍、冷血的人才是真正的唐小小。
这样的人该下地狱，该受这凌迟之刑。
郑明小小……
郑明处理完，特意交代了狱警，关注唐越。
确认唐越一根汗毛都没伤到，亲手把已然有些神神叨叨的唐越，送回牢房。对今天看到唐小小的几个狱警说：
郑明今天的事情，大家拿了钱办事，都干净利落。
郑明人看好了，她出事你们自己担。
拍了拍其中一个人肩膀。
郑明对了，审讯室的监控坏了，记得报修。
他军衔高，是军人世家，但他是自己一路打拼过来的，从没靠过家里人，又归属中央，一直被局座放在身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培养接班人，惹不起。
在军警这种地方，实力是服人的第一要素，郑明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回到车上，她发现唐小小坐在副驾，自始至终一步话不说，平时闪光的星眸，变得暗淡无光。
为她系上安全带，问：
郑明你把刀藏哪里去了？
刺身刀尖锐锋利，藏在身上太危险了。
唐小小攥了攥右手，把刀往袖口里缩了缩，这个小动作，显然没骗过郑明的眼睛。
郑明按住唐小小肩膀，抓着她右手小臂，把她深色的运动服袖子往下拉，果然看见了，那把薄如蝉翼的刺身刀，
上面沾了鲜红的血，还没有凝固，不是鱼血。
他把刀抽出来，死死抓着唐小小胳膊，手指处抓出了一圈白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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