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为他这幅过于冷漠的神情而深感惶恐。
秦意浓顾医生，是您不喜欢吗？
顾魏不是。
顾魏抬头深深地看着秦意浓，那种目光夹杂着太多复杂难懂的东西，秦意浓疑惑又心虚。
顾魏秦意浓。能不能不要用‘您’？不要这么称呼我。
顾魏生分。
秦意浓愕然，表情僵在了脸上，她很快调整过来露出微笑。
秦意浓嗯，是我错了，顾医生。
顾魏捕捉到对方的失落和歉意，他想解释自己不是要秦意浓道歉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意思。
只是从那天下午，秦意浓扯着嘴角僵硬地笑着称呼他为“您”的时候，他为这种客套的尊敬而感到……难过。可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怨秦意浓。
看着此刻对方脸上机械化、标准化的笑容，顾魏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他们沉默着吃完这顿午饭。
秦意浓顾医生，那那个房子您……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魏我自己住。
顾魏你呢？你最近在做什么？
顾魏不知道他和秦意浓之间怎么会用上这么别扭、生分的开场白。
秦意浓兼职赚钱，接了几个家教，最近都在准备试课。
顾魏哦。
顾魏漫不经心地应。
顾魏你男朋友上次来医院没有帮你垫医药费吗？我以为剩下的部分他已经帮你处理了。
秦意浓的手顿住，因为这一顿顾魏一瞬间懊恼与担忧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讥诮的成分。可秦意浓也并没有什么波澜，她平静地说：
秦意浓我没有男朋友。你上次看到的是我大学的学长，当然我也不想瞒着你，他也是我前任，但一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秦意浓我当时想去找你解释的，但是……人太多了，而且你很快就走了，我以为你不想听也不在乎。
顾魏哑口无言。
他应该在乎这件事情吗？不过是给了二十万而已，秦意浓当初咬咬牙陪着任何一个想拖她下风尘的男人，得到的都不止这么些。
他不过是趁人之危因为自己还算体面善意的表面而抢了先机，本质上和那些诱哄秦意浓的人有什么差别？
秦意浓顾医生，我最近确实在忙着筹钱，我当然没有向您卖惨或者伸手要钱的意思。
秦意浓我的意思是，如果后面你想让我陪你……做点什么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讲。
秦意浓我一有空马上过去。
顾魏秦意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魏因为秦意浓过于卑微、诚恳的语气眉头忍不住地蹙起，顾魏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的欲望十分杂乱，他像握住秦意浓的手，想要自己和她都温暖一点，想要拆开她以让彼此无比贴近、无比信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决不是现在这样。
他不想要秦意浓的委曲求全、克制守礼、滴水不漏。
他的心太过乱，直到眉间传来一丝冰冷的凉意。
秦意浓伸出食指戳他的眉心。
秦意浓顾医生，不要总是皱眉。
她的声音像雪花一样轻轻软软的，秦意浓很快收回自己的手，微笑、拎包。
秦意浓我先回医院了，这个点奶奶也该饿了，顾医生您、你慢慢吃。
顾魏抬手摸着自己的眉间，在暖气充足、门口时不时因为顾客出入而冲进冷风的窗边，映着洁白的雪花，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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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肖:死处男，我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发你手机。
忽然进来看见会员，连夜加更，我先忙完这一个小时，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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