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了？我让杨烨下去接你们一趟。”
杨烨心领神会，在玄关处披了件米黄色的外套，“顾魏和高浠的事情定下来吗？他们应该前两年就结婚的吧？怎么拖到现在？”
晓雯摘下手部护理的手套，“他俩两年前不是分手了吗？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分手？他们两个，从小到大那一路整整齐齐的，分得干净？”杨烨换鞋，晓雯放下手机走过来帮他戴围巾，“大姨已经把小浠当未来准儿媳了，两家认识这么久，大家都想他们结婚，但是顾魏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搬出去住了。现在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趁此机会，探探口风。”
“好，敬听老婆大人吩咐。”杨烨微笑攥着晓雯滑腻的手揉了揉。
“行了，别贫了，快去吧。”
晚上七点四十，顾魏拎着两大包肉和菜到小区楼下，晓雯的婚房买在三环已经是当时开盘地段、设施最好的。杨烨从楼里走出来，时间很精确，双方都没有等待太久，他接过顾魏手里的一个袋子，领着顾魏和高浠上楼。
电梯里，杨烨按好楼层。镜面般的金属上映着身后两个人高挑的身形，他们样貌一样的清冷沉稳，家族和所学知识的涵养，让他们从容而内敛、彬彬有礼，两人的气场太过相投。
难怪，长辈一致认定他们适合结婚。除了高浠早早融入进两家社交得到顾家长辈的认可之外，也有各项条件的对等。
杨烨:“四月现在醒着，你们一会儿可以先去看看她。她会说话了，顾魏，她可想你了，前几天还抱着全家福，用手指头戳你。”
进门后，顾魏和高浠将东西放下，先是换了鞋。客厅餐桌火锅锅底已经放置好，晓雯兴致勃勃地过来看他们带了些什么，之后拎着袋子叫杨烨去厨房洗菜。
“我来吧。”顾魏作势要撸袖子，被晓雯按住，“行了，洗个菜的事让杨烨去，你和小浠去看看四月。”
四月的卧房被布置成淡黄色，出生没多久，除了抓周之外，晓雯和杨烨还带着四月选了她各种喜欢的东西，她喜欢淡黄色、小猪佩奇、有流苏的饰品……所有的喜好都清晰明确。
顾魏和高浠一出现在门口，四月就拍着手笑了，婴儿的喜悦如此外显，顾魏也沾染着这种澄澈的喜悦，萌生出逗弄孩子的心思。
晓雯站在门口，眼见两个人站在一起在明亮的空间内，对面是个漂亮可爱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场景像恩爱温馨的一家三口。
“四月，我是舅舅。”四月一个劲得笑，伸手抓顾魏的袖子，慢吞吞地喊舅舅。松软、甜腻填满了顾魏整颗心。
“四月，我是高浠……”高浠一瞬哽住，面前的场景太过温馨了，顾魏抓着四月的手笑得温柔、蛊惑人心，这让高浠有一种错觉，一种关于幸福的假象，她微笑碰了碰孩子的脸，“你可以叫我小姨。”
高浠脸上的表情一瞬晦暗很快又明亮起来。她劝慰自己，没关系的，来日方长。
只是那天在科室门外听到的关乎顾魏“女朋友”的讨论，究竟是实情还是为了澄清关系编出来的幌子？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艳丽又明媚，那样年轻。
想打探又惧怕戳破那层窗户纸。高浠看着身侧的顾魏，清俊挺拔的眉眼和学生时代没什么不同，就宛若现在只是很多个和从前一样的年节，他们一起带着礼品拜访亲戚，亲密无间。
顾魏给四月拍了几张照片。晓雯来抱孩子顺道喊他们吃饭。晓雯和杨烨一家三口坐在餐桌的一边，另一边是顾魏和高浠。好友难得一聚，晓雯要拍照发朋友圈。
“等等……”顾魏把四月的照片发给一个人。
餐桌上剩下的三个人皆是愣住了，家庭的群里没有顾魏发的照片，外甥女的照片除了发给家里人还能是谁？顾魏有要好的同事吗？高浠在心中盘问着。
杨烨是常年在体制内工作的人，人精一般很快察觉出不对劲；而高浠女性的敏锐和与顾魏长期相处的熟悉，也让她预感不怎么好。但是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偶尔对视一眼也将视线移开。
只有晓雯，盯着顾魏看，“你给谁发消息呢？同事？”
顾魏微笑，将手机收起来，“女朋友。”
—
顾魏:就是在等你们问。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