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现在还在手术室，我没心情处理这件事情，希望你知道。”秦意浓推开宋怀时，水润的双眸仍旧如初却是冰冷的。
“好，那我陪着你一起。”
秦意浓有点烦闷，手机响个不停，“你回去吧。你未婚妻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拉黑也没有用。我没那个闲钱天天换电话卡，和各个银行、线上APP解绑真的很麻烦。”
宋怀时惶惑，面对秦意浓的反感他的自责、愧疚和懊悔越发深刻。
“她从什么时候找上你的？”宋怀时心中有一个猜测，会不会这就是当初秦意浓和他分手的原因。
“两个月前。”奶奶刚出事没多久，她忙着筹钱，宋怀时的未婚妻找上她，耳提面命让她千万别动歪心思。然后给她留了两万块钱，说是看在她和宋怀时的一场情分。
对方端着一副正宫料理小三的高傲，拿钱买清净，好像她多不安分。
“意浓，她是她，我是我，她做的这些我都不知情的。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断送掉我们。”
“学长，你不觉得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很苍白很无力吗？”秦意浓浓密若黛的眉头轻蹙，“你难道会因为我，放弃和她结婚吗？你父母知道这些吗？他们会同意吗？他们都不好出面来处理你的，男人年轻的时候有几段风流韵事在他们看来无所谓，所以他们只会来料理我。”
“可我为什么要因为一段无伤大雅的恋情承担这些？我只是十八岁，谈了段恋爱而已。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被羞辱，被人揣测是要攀高枝？就因为我穷就该被人提防着，就像我是什么居心不良的虎豹豺狼一样。”
宋怀时攥着她的手，温热的手指在她的掌心摩挲着，垂下了眼，“是我的错。”
秦意浓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极少咄咄逼人，宋怀时也极少低头认错，秦意浓将手机关机，慢慢地把手抽出来，“学长，下次不要没想好后路就直接这么冲动地来找我。否则也只是彼此消耗和难过。”
沉默了片刻，外面的雪渐大，窗户缝隙中渗出冷风。
她听到宋怀时碎玉般的声音，沉静、坚决，“你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会不会因为你放弃和她结婚。”
秦意浓没有看他，可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直到那声叩问从唇齿间吐露，在空荡苍白的走廊里似乎都带着回响。
“如果我说，会呢？”
他们陡然对视，彼此的手都颤了颤。
—
晓雯四处打探着顾魏所谓女朋友的底细，目前真正知情的人并不多，高浠当时的反应太过仓惶，所以很估计也不清楚内情，而且和高浠问这个总归不太好。
顾魏科室内的同事，晓雯有三两个联系过，旁敲侧击问了一下护士长，结果也只是和他们一样的只知道在谈，不清楚底细。
“你说顾魏工作那么忙哪里来的时间谈恋爱？医生一般不都是找领域内的同事或者行政能彼此理解、矛盾也少。以前那么多人给顾魏介绍相亲对象也没见他答应，怎么会说谈就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晓雯念叨着，她对顾魏女朋友实在是非常好奇。
顾魏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是谁比高浠还能入他的眼？
杨烨微微一笑，“顾魏不说估计有自己的考量。你别瞎操心。”
“是啊，他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晓雯靠近，一双杏眼狡黠地眨动，“无非是条件比不上高浠，大姨根本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要么就是没打算走到最后就是谈恋爱而已。后者还好处理，前者的话，就……很麻烦。”
“顾魏的父母很看重女方家的条件？”杨烨温声询问，平和的声线下隐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当然。顾家以前出过一件事，因为一个出身不好的女人几乎赔了一个儿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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