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放下耳麦,拿起录音设备,放进口袋里,和工作人员打个招呼,推开头门走进去。
里面二人抬头看向我,我终于看清梁想的脑面容。
那是一个面容很精明干练的脸,三十几岁的年纪,却给人一种亲切自然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她的泪痕未干,脸色脂黄,眼睛无神,给人一种疲态,没有笑容,与之前看到她的照片相比,迅色了不少。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西装套裙,一看就是工作服,倒是与之前胡纳婷提供的照片一致。我走到王菲菲的旁边,拍了拍地的肩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王菲菲叹了一口气,坐到一旁,拿起笔记录。
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无辜的人,但在未结案之前,所有人都送受排查。
这是责任,意亦是使命。
我将一杯热水推过去,点头。
“放轻松,我们只是例行记录,请配合我们,谢谢。"
梁想接过热水,捧在手里,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王菲菲不置信地转头看向我,我也看过去。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行,那么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请如实用答。”
我放好手,双交叠放在桌面上,直视对面的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
"昨天你的出门时间是几点?"
"七点。"
"你有见到什么人吗?"
"没有,出门时见过隔壁算吗?"
"之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丢垃圾。"
我双手动了动,又耸耸肩,"你在离新兰居几百米处的珠宝店工作?"
梁想,双手紧握住玻璃杯,点头,"是。"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那你见过陈红吗?”
梁想摇头,"不知道,不认识。"
我看了眼王菲菲,后者推出一张照片,"梁小姐,这是陈红女士。"
王菲菲推出去的是从珠宝店拍下的陈红女士的照片。
梁想看了一眼,又抬头看我。
我刚侧头,按住手腕转了转,"怎么?想起来了吗?"
梁想笑了笑,不过这个笑,有点渗人,"嗯,见过。"
"我怎么听队员说你否认见过她呢?"
梁想又自嘲地笑了笑,这次的笑带一点癫狂,"这不是自不打自招吗?我猜她是死了吧?哈哈,听你们讲,应该是昨天死的吧,还好我昨天晚上没回去,不然——"
梁想脸色变了,咬紧牙齿,双手紧握着玻璃杯,好似要把玻璃杯捏碎,脖子上也出现青筋。
"不然我会忍不住拍好叫好,哈哈。"
我静静地看着对面,房间里很安静,只听见王菲菲写记录的声音。
"所以你选择隐瞒?"
"如果我说了我见过她并且知道她无理取闹,差一点就让我没工作这件事吗?"
梁想似乎手无力,眼神疲惫,"你们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不就是我吗?"
我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抵在下巴住思考。
其实梁想说的没错一旦确认了有矛盾冲突,首当其充就会被打上“嫌疑人"的标签,毕竟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动物。
"所以,现在你又为什么肯说了?"
梁想眼睛中布满了迷茫,看着我。
我其实心中有点发怵,但良好的素质让我平静地与她对视。
"噗嗤"一声,梁想狂笑,"是你啊,林忆,你有那样的父母,真可怜,你听到了吗?林忆,你好可怜,哈哈哈,可悲,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