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天整个剧组的人都认识了这个新来的文替，

包括曾舜晞，他看到肖宇梁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太合他胃口了，作为一个对自己性向有着清楚认知的人，他对于认识肖宇梁多了几分期待。似乎是他望向肖宇梁的目光过于专注，肖宇梁也在人群中向他看来，目光交错的瞬间，肖宇梁伸手捋了捋后脑勺的头发，有些腼腆的甚至有些不自然的回应了一个笑，曾舜晞的眼前展开这样的一帧画面，人群都是虚幻的背景，只有男孩瘦削脸庞上升起的笑容格外真实，他一个转身，笑容收起在侧影里，细长高挺的鼻子，配上尖尖的下颚，他漂亮的不像个男孩子，上薄下厚点嘴唇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美色当前，曾舜晞想，我也只是个俗人。

人群的另一边，“这小孩眼睛真大啊，还，还挺可爱的，怎么回事，他一看我，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肖宇梁甩了甩头，想甩掉这些无用的心思，毕竟学着演戏，做好文替，拿到工钱要紧，他又忍不住想，“自己真的这辈子都演不了主角？这又有什么重要的，还是现实点吧，肖宇梁，你现在北京活下去再说。不过想起刚才看到的小家伙，自己对接下来的剧组生活平添了几分期待。”

肖宇梁，早上好呀，你今天也是A组的戏？”

“是啊，早上好，小晞，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我95年的，肯定比你大，你看着就挺小的”

“好啊，我97的，小你两岁，马上19了”

肖宇梁看着穿好戏服的曾舜晞，整套服饰以金色，白色为主色调，又用棕色加以修饰。这些富丽堂皇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丝毫不突兀，和他饰演的角色一样，首富之家的继承人就该是这样矜贵的。曾舜晞正值好年纪，身上还有少年的稚气，化妆老师留下两缕头发修饰一下脸型，更添了几分活泼，他还带着单边的耳饰，配上圆圆的狗狗眼，多了几分异域风情在。肖宇梁甚至在想，“曾舜晞是不是混血呀，这双眼睛真是好风情。自己以前也没这么愿意看别人眼睛，真的只是因为他眼睛大？”

他在打量曾舜晞，曾舜晞也在打量他，今天的肖宇梁穿着与主演相似的衣服，蓝色为主，白色相辅，发型也是规规矩矩的盘着一个发髻，是主角少年时的扮相。他想“如果真有长生这么个人，年少时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看着文文弱弱，实际上百折不弯，有自己的风骨，又有少年初闯江湖的侠义和柔情，肖宇梁不比主演差。”

他甚至有点感谢主演的高薪，导演为了节约开销，只把重要的对手戏留给主演和女主，自己作为男二更多的对手戏都是和肖宇梁，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完成一场只属于他们俩的作品，他们在相互成就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一起演绎一部作品，我当然是要当男一号，肖宇梁只做属于我的男二号就好了”

少年人的心动可能发生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早晨，也可能源于某个柔软的愿望。

很多人都觉得18岁以后的日子就像手中沙，握也握不住，曾舜晞本以为的很漫长的剧组时光也要在敦煌收尾了，他也即将在剧组迎来了19岁生日。

肖宇梁也要杀青了，前前后后跟着剧组快跑了五个月，他们两个都瘦了，人瘦了，精神却很好。曾舜晞更觉得自己来拍戏是对的，他感觉自己的梦想更加具象了，比如当个影帝！敦煌的夜寂静而广阔，他坐在公司安排的旅店外的院子里抬头看星星，好像是认识了肖宇梁之后才有了这个习惯，他们之间除了对戏以外，谈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宇宙了，肖宇梁很喜欢这些游离在现实之外的东西，要不是交流过根本不会知道看着这么高冷的人，脑子里有这么多荒诞可爱的想法，他感觉自己被肖宇梁洗脑了，宇宙，星星，天体，宇航员这些和生活无关的东西也有很多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