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如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醒了?”旁边的医生看了寒清如一眼。
“嗯,我怎么了?”寒清如揉了揉眼睛。
“发烧。”医生说道,“别动,再给你量一下体温。”
“嗯。”寒清晃动了一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医生看了看四周,没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认识冰先生,对吧?”
“啊?”寒清如这下脑袋都不晃了,瞬间清醒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不过在你发烧的时候,听你叫过‘段怜’这两个字。”医生说道,“看来你就是冰先生让我照顾的人了。”
“什么?你说的是谁?谁要你照顾?”寒清如马上反应过来。
“哦?你连冰先生都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叫‘段怜’?”医生又问道。
“什么鬼啊?我怎么叫过这两个字?这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寒清如装糊涂。
“啊额,其实没事,你不发烧了,可以走了。”医生客套的笑了一下。
“嗯。”寒清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凭借两人多年的熟悉度,直觉告诉他,冰段怜不会让这么不靠谱的人来和自己照应,而且自己现在也不需要他人的力量,所以寒清如就一直在装。
直到寒清如走远,一个人来到医务室。
“夜支队,我按照你跟我说的,去试探了一下寒清如,他不承认自己认识冰段怜。”医生说道。
“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夜渠之摸了摸下巴,“他第一天来就很嚣张,本来以为这是他的性格,但第二天立马换成了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我觉得第二天的他肯定是伪装,但第一天他那么狂,总觉得不对劲……”
“一个来报道的人敢那么狂?除非有后台,而且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所学校!”医生久违的露出犀利的笑容,“这小子我派人去盯,你的那个问题想好没?”
“我不想回去,自己才自在,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情感不可能深。”夜渠之回答。
“我尊重你的选择,保护好自己。”医生说完就把夜渠之往外推,“你该走了,在这儿蹲这么久,不怕有人怀疑?”
“好。”夜渠之走出去了。
下班后,夜渠之走向寒清如。
“今晚我想去你家。”其实夜渠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想摸清楚寒清如的底细,就从寒清如的家开始。可夜渠之故意演出有点娇羞的感觉,不由得让刚刚脑袋被烧糊的寒清如有点不好意思。
“好。”
当两人分别开上自己的车,寒清如的脑袋突然开始运行了。
夜渠之突然去我家,真的只是想去做-爱吗?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乘着红灯的间隙,寒清如抬头透过倒车镜看着后面的那辆车,竟有些出神,连绿灯都没看见,要不是后面那辆车的闪光灯照到他的眼睛上,他还不会发现……
夜渠之,他大概是想调查我吧。寒清如有些自嘲地想着,只不过认识几天而已,他不可能那么信任一个人的,包括任何人。从某些方面,其实夜渠之和冰段怜还挺像的。
这时,又有一个案子,眼下二队三队都有事情,案子自然交到一队手中。
“艹你老母,好不容易挤上地铁,结果刚过一个站,一个信息发的我又得回来!”
“哎!我更惨!本来以为这几天有空,昨天约我家母老虎今晚共度烛光晚餐,她餐具都买好了,我刚到家,又给回来了!”
“那你至少有老婆,像我们这样的,回到家,都没人等你。”
“那也是。”
…………
大伙抱怨完之后,夜支队也了解了情况:“报案方是死者的邻居。我们现在过去。”
到了地点,夜渠之敲门。
“我是警察夜渠之,请问您是报案的郭女士吗?”夜渠之拿出自己的证件给郭女士看了看。
“是的。”郭女士承认。
“接下来,我会问您几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夜渠之看着郭女士。
“嗯。”郭女士捋起头发。
“你是怎么发现邻居死的?”
“邻居的女主人是我的闺蜜,我们每天下午三点左右都会聚在一块儿,就在前几天,大概是前三四天的样子,她开始没找我了,我当时想想可能她有事 ,不过忘记告诉我了,今天,我见她还没来找我,我就去找她,在系鞋带时偶然看见了一条字条,上面写着:‘家里的主人死了,别找了。’我当时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没去管那张字条,去敲门,没人应,我又在安慰自己,觉得可能他们一家人出去玩,晚上丈夫下班回来就向他抱怨了几句,我丈夫也觉得蹊跷,我们俩一块儿去又敲了一下门,我还特意看了一下原本的字条的位置,原来那张没有了,多了一张:‘郭萍莉,你看到了什么呀?’郭萍莉是我的名字,当场我就吓死了,拉着丈夫回屋里,不过还是打电话给了物业,物业半夜把门打开了,里面有很多血迹,但人都不见踪影。”郭女士边回忆边拉紧旁边的柱子。
“谢谢,但你一定认为邻居家有人死了吗?”赵吉频在旁边记着,看了一遍记下的内容,一眼抓住重点。
“我和丈夫都觉得肯定有人,嗯,走了。”郭女士说,“所以我们才报了警。”
“再次感谢您的配合。”夜渠之走进隔壁的房间。
梁换亥给每人发了一副专用手套,寒清如戴上后,先一步打开了门。
就看了一眼,寒清如就下定结论:“这不是人血,是动物的血 。”
夜渠之看不出,上前闻了闻,说道:“确实不是人血,但,寒清如,你觉得是什么动物的血?”
“可能是乌鸦的,也可能是海龟的。”寒清如说道,“我记不太清了。”
“这是海龟的血。”法医玟文测完后说道,“寒清如你很厉害啊,来我们这儿不也挺好的,竟然到无脸怪那儿去了。”
“你说谁是无脸怪?”夜渠之本来对玟文就有一种莫名的不爽,“这位出家人,不要让长起来的一点点头发毁了你的秃头!”
“你俩别说了,这办正事要紧!”赵吉频劝道。
在其他人的注意都被玟文和夜渠之的一碰面的打招呼方式吸引时,寒清如想着字条的事,肯定有人装了监控,想着想着,就走进屋内,眼帘间展现的便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