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的树林里艰难照进几缕阳光,一群黑衣人在这微弱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冰冷,毫无感情。
“还能撑吗,你告诉我他去哪了,我就饶了你。”
冰冷的声音从一片阴影下传来,只知道是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无法看清面容。
身形单薄的少年躺在地上蜷着身子,任身上他们拳打脚踢,身下石头硌出伤口,也死咬着牙,绝不叫出声,眼里充斥着不屑和愤怒。
“你做梦去吧,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呸!”夏桉面色惨白,满是泥土和血印的脸上愤怒显而易见,忍着巨痛把话说完,还朝那人吐了口血沫。
那人丝毫没有对夏桉的态度感到不悦,慢慢走出阴影,淡淡的阳光让夏桉能够狠狠地看清他。异常清秀的面容,若不是有些病态的白,狭长的眼眸微眯,带上些阴冷气,到十足像是位书生。
衣着素净,不沾一点泥泞,他踱着步子朝着夏桉走去,看上去一点都不是急着寻人的样子。
“夏小公子。”
这男子用不同于之前的的强硬,有些轻佻的说道,“你说,凭着你这姿色,要是卖到院子里,会引来多少人。”
说罢,从腰间取出折扇,挑起少年削瘦的下巴,对着他的脸细细打量起来,倒像是在思考自己这话的可行性。
夏桉用力的甩开他的扇子,即使满脸污垢,眼角一片淤青,导致眼睛还有些肿胀,那双眼睛却还是清澈明亮,只不过里面全是刺骨的冷意。
“别用这种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我倒是对你有点兴趣,要不我们试试,指不定你就服了我,你说是吗?”
虽然这样说着,男子的语气也在接触到夏桉嘲讽的目光时越来越阴寒。
“别恶心我,就你,小爷还真的看不上,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废物!”夏桉不想被他俯视,摇晃着撑起身子站起来,平视着男子,哪怕身体已经负荷不住,也毫不客气的讥讽过去。
“还有,你是聋子听不懂话吗?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去哪儿,在哪儿?你打死我也没用。还有,你借着帮我哥除掉我的名头,现在又迟迟不下杀手,就为了找人,怕是辜负了我那亲爱的哥哥对你的信任,你说是吗,李浚?”
突如其来的一脚让夏桉猛的摔倒在地上,肚子上传来的剧痛使夏桉冷汗乍出,手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剧烈跳动。
“怎么,恼羞成怒了。”夏桉不顾疼痛,还带着笑意接着说,“你也是挺可怜的,爹不爱,娘不疼。义子就是比不上亲儿子,哈......咳咳咳!”
又是一脚,踹的夏桉说不出话只能剧烈咳嗽。李浚一直没说话,只是一脚接着一脚的猛踹。夏桉忍着痛,昂着头,死死盯着李浚,在他抬脚间隙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唯一......一个......爱你的人......也被......你气走了,你活该!咳!咳!咳!”
李浚收回脚,将扇子一转,扇尾闪出薄薄的闪着寒光的刀片,“你不要激怒我,你会后悔你说出的话的。
他抬手的时候,夏桉眸子一缩,想躲开,但受伤的四肢不听使唤,感到脖子处猛的一痛,血液顺着细细的伤口大量流失,脑袋嗡嗡的作响,他想说什么,也只能动了动唇,眼神逐渐溃散,意识模糊陷入昏迷。
李浚沉默看着面前没了声音没了知觉的人,最后附身下去,封住了他的穴,血不再流了。接着转身,给还待在原地的黑衣人丢下几句话,卷着一身寒意走了,雪白的衣角消失在漆黑的树林里,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孤独。
“我要是杀了他你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吧,所以我不杀他,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因为比起我,你更在意他啊。”
李浚认真带些偏执的自言自语,又突然间笑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哪怕你不想见我,怨我,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