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生了一个冤孽,就是这个叫州吁的。偏偏庄公还挺喜欢他的,长大长到少年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个儿子脾气暴躁,喜欢打架,特别爱看军事书刊,战争题材的最能吸引他。
石碏看出这不是个事儿,就对庄公说:你这位公子应该好好管管,有点飞扬跋扈了。主公你喜欢他,但是不能溺爱。这样下去,会有祸端的。您要是想传位给他,就早点立为世子,如果不是这么想的,就要对他节制一些。
庄公心说,我当然想传位给他,可能吗?这是祖宗制定的规矩,位置是完的,你无非就是提醒我,州吁做不了世子,别宠爱他。不可能,我就不听你的。
石碏话说到了,不听也没办法。
石碏儿子叫石厚,和州吁臭味相投,鬼混一起。经常一起出去打猎,一路上干了不少坏事,百姓一听这二位来了,脑袋轰轰作响。调戏河边浣纱洗衣的少女少妇,往老太太脸上吐唾沫,哈哈大笑而去。石碏知道后,把石厚处以鞭刑,打了五十鞭,软禁起来。
不出几天,石厚伤养好了,偷着跑了。这次还不回来了,就住在州吁那。石碏无可奈何,知道这个儿子是完蛋了。
庄公死,完即位。称作桓公。
完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领导,懦弱无刚,一点血性没有。做文明市民够标准,做一把手太差。
石碏很失望,出主意能听进去,就是要行动就软了。石碏一看,孺子不可教也,我撤吧。这下好,州吁更加为虎作伥,不把哥哥放在眼里,琢磨怎么能整死这小子,天天和石厚密谋。
机会来了。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也不见得全对。州吁有准备,机会是来了,他也抓住了,可是那是一个什么机会?是送死的机会。
平王死了,前面都说了,桓王林登上王位,诸侯都去吊唁祝贺。吊唁死去的,祝贺升职的。完一定得去,那就这个时候送哥哥归西吧,陪平王去吧。
五百壮士埋伏在西门外。州吁自己驾车,亲自来给桓公送行。
哥哥很感动,我这个弟弟,平素和我横眉立目,就这个臭脾气,看看,见我远行,赶来饯行,还是哥兄弟呀。感动!
西门外有一处寓所,是早就有的,就是用来给远行的主公喝践行酒的,有点像机场贵宾餐厅。
州吁布置好饭菜,把酒斟满:哥哥您去首都,一路辛苦,弟弟给您饯行,一路顺风。
桓公高兴,哥俩从没这么喝过酒:我不在的时候,朝政就你来主持了,你受累。
哥俩开怀畅饮,州吁把酒倒满,双手递给哥哥,哥哥一口干了;哥哥也是倒满酒,回敬弟弟,州吁假装失手,酒杯落地。
州吁故作惊慌,急忙去捡,桓公不知有诈,扭头喊人换杯子。
这时候,州吁一个箭步奔至哥哥身后,取出小刀,刺中心脏,桓公死。
随从官员和警卫发现一拥而上,没等动手拿下州吁,石厚领五百兵士出现,把桓公的人围住。一看,别卖命了,谁当一把手不是当,又轮不到自己,都是他们自己家事,归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