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说啥就是啥,陈桓公和子鍼商量。老爷子不仅步摆的好,而且识人的功夫也过硬。知道求谁能行,陈国君臣没有异议,照石碏老爷子的意思办。
这个计策还是有一点漏洞的,可是州吁石厚都没意识到。他俩到陈国求助,是有问题的。完是谁?完的母亲是戴妫,戴妫是陈国公主,和这位陈桓公是兄妹。关系理顺,完和晋,这两个人是陈桓公的外甥。州吁把人家外甥杀一个吓跑一个,骨血亲情,顺手牵羊报个仇,再简单不过了。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仇,但是能报报一下,何乐而不为?
前脚后脚,石碏心腹到后不久,州吁一行也到了。尽管是来求人家的,但是派头不能减,腰板挺直,大摇大摆在城外溜达,等待接见的通知。
陈桓公挺够意思,派一个儿子亲自主持欢迎仪式,安排在五星级酒店下榻,晚上还举行宴会,招待卫国客人。陈桓公定于明日会见卫国君臣,地点是太庙。这个规格非常高,太庙是最庄重的场合,能在那里开会,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太庙点着火炬。火光的影子像海浪一样一涌一涌,大厅内松油的味道又浓又香。
陈桓公先来一步,主人嘛,最基本的礼节。
石厚率先走进来,也是礼仪,然后才是主子。这小子认字儿,一块汉白玉的石碑立在太庙门前,上面写道:为臣不忠,为子不孝者,不许入内。
纳闷,什么意思,我是有这污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安邦定国,一心为百姓着想,不属于大逆不道分子,整这么个破碑,实在恶心人。子鍼看见石厚在碑前变了脸色,连忙解释:这是祖训,和你没关系。
随后,州吁到了。石厚门口接着,和陈国欢迎的人群一起把州吁一行迎进太庙。
州吁早上起来,用了心思,把自己打扮得英姿飒爽。小伙子捯饬,真不赖。自己在镜子前转三圈,暗暗夸奖自己:就是一个诸侯的料。
州吁在后,石厚在前,随从左右跟随。陈桓公端坐正位,州吁瞧见了。几天前,大家一起兴兵讨郑,没过几日,这又见面,哈哈哈哈,老朋友,别来无恙。
这是风云突变,子鍼喊道:周王有令,杀君的州吁石厚拿下!其余人等,一律赦免。
这一嗓子,州吁和石厚没反应过来,陈国的卫士早有准备,三下五除二,完成任务。
卫国护卫在太庙外,正在聊天,里面已经结束战斗。打算搏一搏,一看主子都像粽子一样被捆上了,知道形势有变化,不做抵抗和抢救,举手投降。
陈桓公走出太庙,扩扩胸,深呼一口气,为自己伸张正义使劲鼓了两掌。
那就斩了吧。大家劝阻:别忙,主公!人是抓到了,我们别处理。石厚是石碏儿子,州吁是卫国代理国君,要处理也是他们来处理,咱别自作主张。
说的对!陈桓公表扬臣下,认识问题真深刻。好,给卫国发电,告诉他们乱臣贼子已经被俘,快来引渡。
说来就来吗?需要时日。罪犯先关押起来!州吁送到安徽毫县监狱,石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就在陈国都成看管吧。